就在眼皮底下,馬匪全部丟棄了火把衝進黑暗當中。
葛大呼喝住急了眼的馬幫兄弟,啊巫城的人馬追了下去。
古亭客棧的守衛一直與啊巫城的人馬保持著涇渭分明的態勢,他們在一個光頭漢子的帶領下沒有追擊,卻很有經驗的幫著葛大的夥計圈帶受驚的騾馬重載。
一地的狼藉和死屍,葛大在清點人數,很快有人統計出來,馬幫死了八個,傷了三十多個,騾馬失散了十五匹,何種貨物還不清楚,古亭客棧的守衛一個也不少,地上其餘的都是啊巫城和馬匪的人。
驚馬被很有經驗的馬幫兄弟慢慢控住了,沿廝殺的線路,各種走私的貨物到處都是,整理收集很費勁,葛大有了粗略的統計,貨物損失了大概有三成,有近兩成是被馬匪帶走了。
這不是最慘烈的,差點兒被全軍覆沒的包了餡兒,這已經很不錯了。
葛大跟古亭客棧的人很熟悉,也不知說些什麼,藍熙書跟耗子來回的梭馬警戒,等著葛大。
沒有等啊巫城的人馬,古亭客棧的守衛前後護航,馬幫繞過亂石坡趕往涼鎮。
每一個路過藍熙書的古亭客棧的守衛都仔仔細細的打量他好幾眼,藍熙書習慣了焦點人物,也很享受這種被矚目的感覺。
“牛啊兄弟!”葛大安排妥當,在馬幫的最後跟藍熙書並馬而行,風大了,又冷又硬,人馬經過帶起的塵沙迷眼,葛大吐著嘴裏的沙子,也是上一眼下一眼又把藍熙書打量一個遍。
“哪有你牛啊!在龍門所你的大名就如雷貫耳了。我靠!真不是吹的。”藍熙書空手輪圓了胳膊,做了一個葛大剛才大刀飛輪的動作。
互相做了自我介紹,葛大高舉著火把一眼一眼又打量著藍熙書,大黑臉充滿了驚奇:“你就是錦衣三少!”
藍熙書坐在馬上輕輕地踢馬表情很淡定:“不可再提錦衣二字。”
藍熙書直慶幸自己來得及時,看葛大的神情倒好像這種場麵見多了,習以為常的樣子,他的兄弟們也沒有藍熙書預想的那麼沮喪和同伴死傷的哀痛。
幹著刀頭舔血的營生,這種場麵見怪不怪了,久曆生死的人對生死的理解跟常人有著很大的差異。
葛大豹眼瞪著,不禁連連嘖嘖咂舌:“大井都說你牛,我還以為賽金剛呢,卻是一小白臉兒!”
葛大說話百無禁忌,說著探手嗨了一把藍熙書的肩膀。
耗子轉了半天沒看見葛二,趕上來問:“葛大,葛二呢?”
都知道葛大的馬幫是兄弟幫,葛大葛二的名號在這條線上是響當當的。
“我命令他洗手了,快當爹了,這給我們老葛家留後的重任就交給他了,一年一個把我的任務也得完成嘍!”
幾個人哈哈大笑。
“自個打自個兒的種,老大,留後沒代勞的啊!”一個絡腮胡子的漢子圈馬打哈哈。
“咱光杆一個,再說,咱那是守家守業過安穩日子的人啊!咱過手的那些女人都不是長好苗子的地!”
那個沒心沒肝的絡腮胡子咧著大嘴叉子笑,藍熙書看到葛大的笑容很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