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微笑著看著徐娘不老從激動到很激動再到強壓激動的麵部表情變化,打這麼多字,其實也就是須臾間的事。
徐娘不老確信自己看對了人,也確信藍熙書是自己判斷的那類人,投桃報李,徐娘不老站起身,親親熱熱的說道:“藍熙書啊!屈才啦!給你個千戶也不過分啊!咱家就見不得有人才被埋沒!”
藍熙書看著徐娘不老步履款款的走向自己身上立馬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這廝,真敢下本錢忽悠啊!
但藍熙書卻沒有夏十榆許他百戶時的激動,但臉上表現得卻很激動,激動的差點兒把桌上的青花瓷蓋碗茶杯給賣嘍!
藍熙書趕緊手忙腳亂的捏住差點滾下桌角的茶杯,茶水弄了一身兩手。
“藍熙書無德無能哪敢奢望!”
四六兒甜蜜蜜的笑了,忙著抹桌子收拾茶具,還不忘瞅空瞄了一眼徐娘不老,徐娘不老蘭花指交搭腰間,拿著範兒,欣賞著藍熙書深入他心的表情。
到底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子!
徐娘不老擺手,四六兒退下,開門帶門臨走還給了藍熙書一個煽情的眼波,藍熙書後脊背像被噴了一瓢涼水,跟這樣的人妖打交道,給個皇上當,那得好好考慮考慮弄死他們才幹!
“唉!出來混的,誰不圖個光宗耀祖榮華富貴!”徐娘不老慢慢的走到藍熙書對麵的椅子旁,兩指捏著一角袍裾慢慢欠著屁股坐下來坐下來,團花滾金邊的袍裾鋪了一地。
光看下半身,十足的貴婦人做派!
藍熙書慌忙畢恭畢敬的轉過身站好。
“徐公公說的是,誰人能和徐公公比啊!”藍熙書看徐娘不老撫弄著食指上翠玉精琢的貔貅,藍熙書一抬眸,正與徐娘不老側首遞過來的曼妙眼神接個正著,徐娘不老老臉莞爾的笑容使藍熙書不忍久視。
“咱家也有咱家的難處啊!”徐娘不老忽然長籲短歎起來,藍熙書開始興奮起來,該奔主題了,自己的餿主意該出爐了。
“願為徐公公分憂解勞!”藍熙書直接蹭蹭爬上了徐娘不老的杆兒,急著表現,徐娘不老到以退為進了,拂拂腮,摸摸鬢,繞開了彎子:“本來好好的,誰知道憑空的讓韃子插了一杠子,咱家煩心啊!”
“虎牙口大捷將是徐公公回京複職禦前邀功最得龍心的禮物啊!也是徐公公積累政治資本的大好時機,徐公公何來煩心之說!”藍熙書心裏問候徐娘不老的八輩祖宗,那張拿腔捏調的老臉讓他有當鼓猛擂一頓的衝動。
徐娘不老轉念間臉上轉驚為喜,不由得暗暗心動,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子一再的讓他眼前一亮,藍熙書精確地點到了他的癢處,不由得他不刮目相看,沒想到藍熙書果然不簡單啊!
但是僅一轉念,徐娘不老的臉又緊接著黯淡下來,自己的人毫發無損,而密雲後衛填充門麵的二百人全撂在這兒了,怎麼交代,不細察還好,一旦走漏了風聲,被密雲後衛監軍張雲才掌握了什麼,禦前一參,那就糟了,當今皇上做事雷厲風行,最忌欺瞞罔上,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別邀功不得,反丟了卿卿性命。
此時此刻最讓徐娘不老鬧心的不是怎麼麵對密雲後衛的兵官李帶陶,而是這個跟他一樣少了一根兒把的張雲才,張雲才素來瞧不上徐娘不老,不但和提督東廠的杜十萬時常論點兒鄉誼,不知怎麼的還和領旨遠航出海的三寶太監有一腿,因這層關係,張雲才和徐娘不老暗裏再怎麼心機磕絆,徐娘不老也沒轍,這次張雲才要是咬住這件事不放,可就糟了。
“徐公公?”藍熙書看徐娘不老出了神,畫眉緊蹙,臉陰的很沉。
“哦!”徐娘不老回過神,粉臉堆笑不緊不慢:“話是這麼說!”
藍熙書也跟著一臉堆笑,他知道徐娘不老喜歡人順他的杆兒怕,這廝,一貫的拿耍人當樂子。
藍熙書看這樣,也沉住氣了,也是一臉不疾不徐“徐公公此話怎講?”
“畢竟實打實有二百人的傷亡不好交代!”徐娘不老斂了假笑,裝模作樣的長歎一聲,在藍熙書麵前該裝的還得裝,他不知道藍熙書對個中情由洞悉多少。
“這個難嗎?這個不難!”藍熙書自問自答罷微微一笑,輕輕一抖飛魚服的下擺:“兩軍對壘,死傷在所難免!這就看徐公公這事兒怎麼說怎麼辦了。”
噢!
徐娘不老媚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