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站在車轎前頭搖著撥浪鼓腦袋吆五喝六的吳令一激靈,呆怔了大概幾個眨眼,忙不迭的應是,驚嚇之下剛帶下車上馬,沒成想腿肚子朝前,腳脖子不利索,撲通跪磕在車轎的車轅上,差點沒滾下車,旁邊的一個番子手疾眼快,抄了他一下,這一跤還是摔得鼻子出血了,手腕子也破了皮,倒好像摔明白了,連咋呼帶白話:“公公!援兵到了!援兵到了!不過!”
“你個兔崽子,還不跟著衝!你豬頭啊你!”一隻蘭花手跟著一張大白臉伸出車轎,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點指著還沒徹底摔明白的吳令:“援兵到了才趕緊跟著衝啊!我養了一頭豬啊!”
嗚~呼!
一條鏈子錘呼嘯而至,擦著吳令的肩膀頭子就悠過去了,把個車轎的翹簷給生生砸下一塊,吳令懵燈了,冷汗淋漓連滾帶爬的下車,被人戳上馬,卻是幹吆喝不打馬:“衝啊!衝!”
後麵有人從他身邊蹭家夥就縱馬過去了,吳令嚇得一縮脖子,胡大疙瘩也跟著過來了,胡大疙瘩的馬鐙一磕吳令的馬鐙:“哥們!上!吆喝啥!”馬鞭比他的嘴快,回身揮手招呼了吳令的馬屁股,吳令的馬吃痛,呼的就竄了出去。
“龍門所錦衣衛藍熙書帶隊馳援,穩住陣腳,大隊人馬馬上到!”藍熙書鞭馬向前,丁啞和井貌安已然趕上來,藍熙書躍馬向前拋出短刀將衝進隊伍的兩個韃子殺於馬下:“請徐公公放心!
這句剛好被徐娘不老鑽出車轎的耳朵逮到,徐娘不老這次沒緊著做縮頭烏龜,追看著藍熙書殺入敵群的身影,隻一個背影就給他壯了陽!
“全給我上!殺!殺!”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繡春刀,抖擻著,弄得轎簾子呼呼搭搭,並聲嘶力竭的大喊:“給我殺!狗日的!殺!”
一激動,繡春刀就扔出去了,旁邊的一個趕緊又遞過一把,這回徐娘不老幹激動不扔了。
“來了這是多少援兵?”徐娘不老慢慢醒過神來了,不覺得不對勁兒,沒見多少人馬啊!徐娘不老使勁搜索著,肝兒有點兒疼了,不知哪兒飛來一把刀狠力的斜插到車轎上,徐娘不老一縮脖兒,整個趴在了鋪著虎皮褥子的躺椅上。
不帶這麼忽悠人的!
還沒一個班的人呢,就弄得跟天兵天將下凡似的!
“是錦衣衛的兄弟就給我衝!”
“是大明的將士就往前衝!”
井貌安最會煽動氣氛,緊跟著丁啞縱馬在一線,腹背聯防,緊跟其馬後減除丁啞後患,他給丁啞打下手,丁啞悶頭殺敵,旋馬飛刀接連得手,大塊頭不要命的韃子已有三兩個身首異處,開始有韃子在丁啞這裏碰硬而撥馬回旋另找軟柿子捏。
形勢在急劇變化!
“是大明的將士就給我衝!”胡大疙瘩倒會學舌,大喊大叫,小跟班一樣緊跟著藍熙文也衝到前列,一流星錘掃過差點兒沒把繡春刀給索了去,藍熙文回力鏢脫手繞過流星錘,鋒芒自那個韃子的咽喉一閃,那個地瓜蛋一樣的韃子流星錘也撒手了,馬韁繩也撒手了,這口氣兒也不緊著喘了,戰馬一轉,被扔下馬背,被接連衝上來韃子撞上,破麻袋一樣婉轉落地。
胡大疙瘩真不含糊,蹭蹭提馬換了馬刀將藍熙文身後的一個韃子迫退,胡大疙瘩這塊頭不殺人嚇人,倒也跟藍熙文小有默契。
敵我雙方均不時地傳來利器經過肉體的聲音,熱血噴張,墜馬聲,慘叫聲,傷馬哀號,廝殺鼎沸,血路被一具具屍體鋪就,老弱殘兵缺乏殘酷的實戰經驗者普一交鋒就墊了馬腿。
對壘僵持下來的都是勇者。
藍熙文與胡大疙瘩推磨錯馬,上三路下三路,刀光梭梭,韃子被迫退,有李正一的手下跟隨著藍熙文和胡大疙瘩開始守住陣營,並慢慢的跟進藍熙書和耗子反守為攻。
一把馬刀在胡大疙瘩手裏如同玩具,沒什麼講究,亂舞一氣,看著倒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