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子嫻知道他這是即將發怒的前兆,不敢再多言,低著頭急忙往樓上走去。
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高海軒走過來,漠然的看著陸善龍:“怎麼?不是說很有誠意道歉的嗎?結果就是這樣?”
陸善龍硬逼著自己笑了下:“是出了點小狀況……大哥,讓墨含陪著你逛逛,我先失陪一下,馬上就回來。”
說完,腳步匆匆的也上了樓。
“舅舅……”陸墨含站到高海軒的麵前,見他臉色沉重,忍不住喊了聲,“讓您過來,是不是為難您了?”
高海軒搖搖頭,歎了口氣:“說不上什麼為難,隻是我不想見到那個人,她的存在,時刻提醒著我們高家當年是多麼的愚蠢……”
農夫和蛇的故事,就是形容他們高家這些年的經曆。
因為好心,讓彭子嫻住進高家,跟高靜怡同吃同住同等待遇,可到頭來回報給他們高家的卻是毒蛇般的咬了一口。
搶走陸善龍,害高靜怡年紀輕輕就鬱鬱而終,父母也因此相繼離世,原本熱熱鬧鬧的一家人,到頭來隻剩下他和妻子、孩子……
“墨含,如果不是為了給靜怡和你出氣,我今天真不想來的。”高海軒搖頭歎息。
彭子嫻,是烙在高家人心裏的一道傷,是掛在頭頂的恥辱牌,而他們還動她不得。
“別這麼說……”阮亦甜忍不住開口道,眼中有淚光浮動。
“舅舅,別這麼說自己,你們不是愚蠢,隻是善良而已,善良不是罪過……”
“是啊,舅舅,有罪的人是她,你們沒有做錯什麼。”陸墨含也跟著寬慰道。
高海軒微笑了下:“你們這倆傻孩子……不用勸我,我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能想不透這些?別擔心我。”
看到他臉上重新有了笑容,陸墨含才放下心來,說著別的事情,講話題引開了,沒有陸善龍和彭子嫻在,所有人都其樂融融。
而二樓的主臥室裏,氣氛就沒有那麼和諧了。
陸善龍陰沉著臉看著彭子嫻,非要她解釋清楚項鏈去哪裏了,與其說是解釋項鏈的去處,不如是在逼問她為什麼沒有珍惜高靜怡送給她的東西。
彭子嫻被逼問的啞口無言,坐在梳妝台前的凳子上,幹脆一句話也不說。
可她這樣,就讓陸善龍更加惱火。
“說啊!啞巴了?不是說太珍貴了,在保險箱裏放著?那你去打開找出來給我看看啊,東西呢?”
彭子嫻拿不出東西,隻能坐在那裏任由陸善龍衝自己吼叫,可等陸善龍衝她吼了不知道多少遍後,她實在壓不住心裏的火,抬頭道:“不就是一條不值錢的項鏈,丟了就丟了,你至於因為這個就衝我大吼大叫嗎?”
“陸善龍,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了,就不如那一條項鏈值錢是嗎?”
“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陸善龍心頭火起,“彭子嫻,你知道那條項鏈是怎麼來的嗎?你知道那項鏈代表的意思嗎?你竟然說丟了就丟了?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讓你失望?你才讓我失望好不好?”彭子嫻忍不住叫道,“不就是靜怡帶過的項鏈嗎?我為什麼要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