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士允走進屋裏的時候,素真已經睡著,素真的睡容是陳士允非常熟悉的,那麼地安詳,仿佛世間的所有事情都不被她放在心上。陳士允依戀地把手放在妻子臉上,素真沒有醒來,隻是把臉往陳士允那邊蹭去。
她一定做了什麼好夢,陳士允心中想著,手更溫柔了,素真的眼睜開一條縫,語氣中帶上嬌嗔:“人家還沒醒,你別吵我。”
“我們今天就回山莊,你看好不好?”陳士允的話並沒引起素真的反應,她隻嗯了一聲就要翻身重新睡去,接著素真睜開眼睛:“你說,我們回山莊?”
“是啊,禦醫已經說過,你的傷口在平複,可以移動了,而且兒子還小,你也一定很想他,還有希希。”陳士允想說服素真,沒有察覺素真的神色已經變了。
“陛下猜忌你了,是不是?”素真的話讓陳士允微笑:“是啊,陛下猜忌我了。素真,我們回山莊吧。隻要我們老老實實地,在這山莊過自己的日子,那陛下也找不到理由對我們動手。陛下的兄弟,已經不多了,能說話的人,也不多了。”
“好。”素真回答的毫不猶豫,陳士允伸手撫摸妻子的臉:“對不住,仿佛總是讓你在擔心。”
“不,不是你讓我擔心,而是我們彼此相克。”素真故意說著,果真換來陳士允的一個白眼,素真看著丈夫的白眼,往他身上靠去:“我們一家子,在山莊過舒舒服服的日子,好不好?”
這有什麼不好呢?陳士允把妻子擁緊,一家子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多麼美好。至於這些京城裏的紛爭,既然逃過了一次,那一定會逃過第二次的。
蘇貴妃和皇帝回宮的路上,蘇貴妃能感到皇帝的怒氣,不過蘇貴妃沒有立即開口勸說皇帝,畢竟對蘇貴婦來說,如果開口的效果不好,那還不如不開口。
“當初父皇駕崩時候,曾經流傳過的流言,你還記得嗎?”快要到皇宮的時候,皇帝突然開口問蘇貴妃。
流言?蘇貴妃聽過的流言大大小小也有不少了,但讓蘇貴妃印象最為深刻的,自然是素真那個了。於是蘇貴妃做出惶恐樣子:“陛下,那個流言,當初……”
“你不要和我說你不曉得,我記得,你曾和朕說過,你說,吳王妃和你的大堂兄,曾經兩小無猜青梅竹馬,蘇府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們會成為夫妻,然而最後,卻各自嫁娶。你也曾說過,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皇帝的語氣冰冷,蘇貴妃卻一點也不害怕,她知道這會兒是給素真上眼藥的大好時機,於是她對皇帝道:“的確,那時妾還沒進宮呢,都認為表妹會成為我的堂嫂,還和妹妹說過,表妹比我小,突然成為我的嫂嫂,那要怎麼稱呼。妹妹還笑話妾,說這有什麼難稱呼的,婦人家嫁了人,自然隻能依夫家的稱呼,難道還能用娘家的稱呼。如此妾才釋然。”
蘇貴妃故意避重就輕,這讓皇帝心中的猜忌更深,他拍著椅子扶手:“是啊,吳王不願意讓他的王妃出家修道,反而處處維護,京城中人都認為,這是因為吳王和王妃夫妻恩愛,可我這會兒覺得,未必如此呢。”
看來皇帝果真聽了自己的挑唆,蘇貴妃十分喜悅,但蘇貴妃還是裝作疑惑不解:“陛下,這……”
馬車已經停下,內侍恭敬的聲音在外麵響起:“陛下,飛霜殿到了。”
皇帝倒沒想到由於自己沒有說話,直接就被送到飛霜殿,於是皇帝對外麵道:“送蘇貴妃回去,朕往皇後殿去。”
“陛下不願意進去看看皇兒嗎?”蘇貴妃當然希望皇帝常年都在自己身邊,那最有利的武器就是兒子,皇帝已經搖頭:“不必了,我還是去皇後殿看看皇後。”
蘇貴妃心中的妒火開始燃燒,但蘇貴妃告訴自己不能操之過急,否則這些都不會有,蘇貴妃扶著宮女的手下車,站在那看著皇帝的馬車離開,蘇貴妃的神色這才變了:“你們想辦法打聽打聽,陛下在皇後殿中,到底說些什麼。”
宮女應是,蘇貴妃看向皇後殿,自己終會證明,素真所說的一切都是錯的,蘇貴妃眼神中的瘋狂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