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皇後聽到這話,知道這一關已經過去了,於是石皇後站起身,恭敬地送皇帝出去,看著皇帝的背影,石皇後的神色變的很冷,蘇貴妃,能生兒子的話,還要能把兒子養在你身邊,才好去想這太後的位置。
皇宮裏這些紛亂第二天一早陳士允才從楚念德口中知道,那時候素真並沒睡醒。陳士允摸了摸素真的額頭,感受到她的體溫恢複了,這才把素真的手放進被子裏,對楚念德道:“陛下就真的相信了?”
“陛下不相信也得相信,可是要照老奴看來。”楚念德欲言又止,陳士允低頭看著素真的臉,並沒抬頭而是在那歎氣:“你認為,這件事的幕後的人,是娘娘。”
“老奴不敢暗自揣測。”楚念德急忙跪下,陳士允看了眼楚念德:“起來吧,後宮之中為了爭寵,千奇百怪的事都看了不少,我們還是進宮去向娘娘請罪並謝恩吧。”
請罪並謝恩,如此才能讓帝後放心,表示自己對帝後都沒有芥蒂,縱然自己的妻子差點死在了宮中。陳士允走出屋子,吩咐楚念德要好好地守著素真,除了鎮遠侯府來人之外,別人一概不許進來。楚念德連聲應是,話語剛落就有內侍進來稟告,鎮遠侯夫婦都來了。
陳士允急忙迎出去,鎮遠侯夫婦都穿著家常衣衫,顯見得來的匆忙,連換衣衫的時候都沒有。而鎮遠侯一眼就看到陳士允穿著朝服,於是鎮遠侯對陳士允道:“王爺要入宮去?”
“是,小婿要去娘娘麵前謝恩,並且為昨日沒有稟告娘娘就帶著王妃出宮一事謝罪。”陳士允回答著,鎮遠侯點一點頭沒有說話,鎮遠侯夫人已經道:“既然王爺要入宮,看來王妃情況還好,我可能進去看看。”
“嶽父嶽母關心令愛,小婿怎敢阻止?”陳士允恭敬地對鎮遠侯夫人說著,並命楚念德把二人帶進去,自己這才走出上車前往皇宮。
自從離開皇宮建府之後,每進一次皇宮,陳士允就覺得皇宮陌生一分,今日就更陌生了。這座巍峨的,陳士允一直住到十六歲的皇宮,此刻看起來卻顯得有些陰森,而皇宮那高大的大門,也像是要把人給吞進去。
陳士允搖一搖頭,好把腦中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搖掉,照例到了宮門口下車走進去。宮道之上內侍宮女一如往昔地穿梭著,可是今日連陳士允都覺得,這些內侍宮人情緒都很低落。昨日鬧出這麼大的事兒,而且沒了的兩個宮女,都是貼身宮女,是那些做粗使的內侍宮女眼中高不可攀的存在,但僅僅一夜之間,她們就從雲端跌落,變成兩具冰冷的屍體,被嬤嬤們吩咐拖出皇宮,葬在亂葬崗上,沒有棺木沒有墳墓,也無人祭掃。
也許不過幾年,她們的屍首就會化為白骨,誰也不會記得宮中曾經有她們,誰也不會記得她們曾經的風光日子。戴著各樣新奇的首飾,得到妃嬪們的青眼,在春日的太液池邊摘柳條,好拿回去裝飾妃嬪們的宮殿,在夏日的太液池邊采摘荷花,好回去給妃嬪們泡茶,秋日摘桂花,冬日收梅花上的雪。
也許,都不用等到梅花上的雪被從地上挖出來泡茶的時候,隻要到荷花枯萎的時候,就再沒人記得了。
“王爺,娘娘請您立即進去。”陳士允能察覺到內侍宮女們的情緒低落,自己在那思忖時候,已經有內侍走出對陳士允恭敬地說,陳士允收起思緒對那內侍笑著道:“你們今兒都有些奇怪,竟然一個個都沒一句響亮話說!”
“王爺說笑了,奴婢們還是和往常一樣。”內侍看見陳士允那不滿的眼神,急忙改口道:“不過是物傷其類的意思,按說不該這樣想的,可是這世間,哪能阻止得了……”內侍自覺多口,急忙停下,陳士允已經順手摘下一個荷包丟給內侍:“拿去給同伴們分了吧!”
“謝王爺賞!”內侍高聲謝著賞,就把殿門虛虛一推,請陳士允進去。
石皇後還是那樣端莊地坐在殿中,看見陳士允走進就對陳士允笑著道:“二弟出手向來大方。”
“昨日都是做兄弟的不是,竟忘了禮儀。還請娘娘恕罪。”陳士允說著就給石皇後跪下,規規矩矩地磕頭,石皇後笑著道:“都是一家人,說那麼些做什麼?快些起來吧?二弟妹可還好些了?昨兒我原本該讓人再去你們府上問問的,誰知昨兒又有許多事情,竟攪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