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坐下,素真就對他們跪下,這讓蘇大舅怎麼坐得住,急忙起身要扶素真起來:“外甥女,外甥女,你快起來,你這會兒的身份……”
“就是,外甥女,你這會兒的身份,跪我們怎麼合適?”蘇二舅母也在旁邊假模假樣地說。
素真跪著不動:“今日這禮,兩位舅舅和舅母合該受的。素真今日來此,不為別的,隻求恩斷義絕。從此之後,素真隻是列位的外甥女,休要提鎮國公府撫養之恩!”
說著,素真對著四人,重重地磕頭下去!這下眾人竟不知道該怎麼說,都僵在那裏。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蘇夫人開口:“外甥女,你到底……”
“舅母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舅母心中有數,我是晚輩,自然不能說長輩的錯。然而我雖是晚輩,也不能任由長輩作惡而不反對,因此今日禮物奉上,再行這一禮,從此之後,鎮國公府,對我再無撫養之恩!”素真對蘇夫人又磕頭下去,雖說素真語氣平靜,但蘇夫人分明能聽出她話中的憤怒。蘇夫人想為自己辯解,可也曉得辯無可辯。
“外甥女,你舅母對你哪裏不好,你說給我,我……”蘇大舅也開口,希望能挽留住素真,畢竟一個有感情的王妃外甥女和一個沒感情的王妃外甥女,那是兩回事!
素真已經微笑:“大舅也休要在這說什麼,表兄的事兒,起碼命是能保住了。大舅和大舅母從此以後老實做人,這一碗茶飯還是能吃的。至於別的,舅母當初讓表兄把有些話告訴安平王時,可曾想過我是你撫養過的外甥女?”
素真直接指出蘇夫人曾說過的事,蘇夫人的雙手開始顫抖起來,看著素真,連沒說過這三個字都說不出來。鎮遠侯府把這視為極大秘密,除了鎮遠侯外,別人不知道這個秘密。蘇夫人也是偶爾得知,告訴蘇滄隻是讓他死了這條心,告訴安平王也是為了讓安平王放心,然而安平王母子能把這話傳的遍天下都知道,這是蘇夫人和蘇滄都沒想到的。
“素真,我……”蘇夫人這會兒就算跪下給素真磕頭,也改變不了任何事了,素真已經站起身:“我從小在鎮國公府長大,自然希望鎮國公府好好的,然而大舅母卻不願我好好的。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今日還了鎮國公府的恩!”
那剩下的,就是怨了?蘇夫人驚恐地站起身,看著素真就想給素真跪下,如果那個命格是真的,那自己就是得罪了未來皇後,那鎮國公這個爵位,會離自己這房很遠很遠。
蘇二舅和蘇二夫人都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他們最起碼知道,這會兒素真說的話,對他們這房是有好處的,於是蘇二夫人輕咳一聲:“外甥女啊,雖說你和我們不大親近,可我們也是你舅舅,也是……”
“令愛在陛下麵前搬弄的是非,想來二位也不知道啊!”素真冷冷地對蘇二夫人說了這麼一句,接著素真突然笑了:“我從小在鎮國公府長大,視鎮國公府的人,比鎮遠侯府的人還要親近,誰知最後,倒是你們在我背後捅了一刀!”
搬弄是非?蘇二夫人雖然知道自己女兒非常不喜歡素真,畢竟誰也不願意一個表妹在祖母麵前比自己在祖母麵前還得寵,可是蘇二夫人還是強自掙紮:“外甥女啊,雖說你這會兒貴為王妃,可是你的表姐,很快也就要做貴妃了,雖說……”
“等她能長長遠遠地,保住這榮華富貴再說!”素真冷冷地說了這麼一句,蘇二夫人的脾氣比起蘇夫人來,本身就缺了一點隱忍,此刻聽到素真這麼說,她的唇不由一撇:“外甥女,你也別得意,這人啊,走到哪一步還不曉得呢!”
蘇二夫人想的,是自己女兒說不定能憑那個兒子成為太後,到時候,就算是宗室王妃,也要在女兒麵前行禮。到時候,就……
素真已經不想再和這家子說話了,橫豎今兒的目的已經達到,素真正想對紅鴦說回府時候,就聽到外麵傳來聲音:“臨淄王駕到。”
丈夫怎麼來了?素真驚訝地看向外麵,果真陳士允已經大踏步地走進來,他像是剛從皇宮裏麵回來,直接就到了鎮國公府,素真眼神驚訝,陳士允已經掃過廳內放著的那些禮物和蘇家人的臉色,對素真道:“我來接你回府。”
說完陳士允就對蘇大舅道:“鎮國公還請不要多禮,不日就有旨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