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件事,既然說是流言,那王妃您就不必擔心!”紅鴦不知道該怎麼勸素真,隻能這樣說,素真搖頭:“我們去鎮國公府吧!”
鎮國公府?紅鴦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素真點頭:“是啊,鎮國公府,他們不許入宮,我去瞧瞧他們,似乎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兒。”
“可是,王妃,您……”紅鴦還試圖勸說,素真已經吩咐人趕緊出去外麵備車,要往鎮國公府去。
素真的命令蘇嬤嬤很快就知道了,楚念德曉得了這件事,也跑來尋蘇嬤嬤:“王妃怎麼會突然會去鎮國公府,蘇姐姐,你到底,和王妃說了什麼?”
“我把流言告訴王妃了。我不能,不能害了我們王爺啊!”蘇嬤嬤聲音已經哽咽了,楚念德長歎一聲,曉得自己不能怪蘇嬤嬤,蘇嬤嬤眼中的淚落的更凶:“哎,這世間的事兒,真是說不清楚。”
“那王妃往鎮國公府做什麼?難道說是想尋蘇貴妃去說情?”楚念德猜測著,但以楚念德的看法,那位蘇良娣,隻怕根本不願意為素真求情。
“不管怎樣,你去伺候著王妃吧!”蘇嬤嬤擦掉眼中的淚,哽咽著對楚念德說,就算素真真的要為王府帶來災禍,也該在這之前,保護好素真,因為她是陳士允最愛的人啊!
楚念德長歎一聲,轉身走出,蘇嬤嬤又哭了,這一回,蘇嬤嬤不曉得自己該怎麼度過這個難關。如果真有菩薩,求求你,不要拆散我們王妃王爺。
楚念德趕出去的時候,素真已經坐上了車,紅鴦對素真說楚念德來了,素真把楚念德招到車前:“勞煩楚內侍了。”
“王妃,其實您……”楚念德大略猜到素真隻怕是要去問個清楚明白,可楚念德又覺得這也不必,鎮國公府隻怕不會說實話。
“我隻是想,他們對我做了這樣的事,為何還好意思來尋我,想我說情?他們難道不曉得,這樣的話傳出去,是能要我的命的?”素真的聲音很平靜,但楚念德生生從她話中聽出一股絕望。楚念德長歎一聲:“王妃,您……”
“我這會兒就要去瞧瞧,他們沒了爵位,是什麼樣子!”素真其實是個不愛計較的人,她從小除了父母的疼愛,別的東西都得到太多,蘇滄更是把世間凡能尋到的東西都尋來,哄素真開心。因此素真即便是在蘇家背約,素真也從沒計較過這些事,可是這會兒,素真卻覺得,自己憑什麼不能計較?撫養了自己的,是蘇太夫人,不是蘇夫人!
憑什麼他們要為了保住這個爵位,一次次地犧牲自己,一次次地讓外祖母在地下不安?楚念德看不到素真的神色,但也曉得素真這會兒隻怕十分憤怒,楚念德輕歎一聲,對車夫做個手勢,馬車緩緩地往鎮國公府行去。
鎮國公府離臨淄王府,比鎮遠侯府離的還近,素真到鎮國公府的時候,鎮國公府的中門已經打開,蘇大舅和蘇夫人和蘇二舅蘇二夫人帶著合家上下在門口迎接,素真隻讓馬車停了一下,就徑自進了鎮國公府,在二門處下車換上轎子,一路往鎮國公府正廳行去。
蘇大舅這些日子正在為難自己家的家事,此刻見外甥女到來,還這幅樣子,蘇大舅不由對蘇夫人道:“到底出什麼事兒了?我怎麼覺著外甥女這來者不善啊!”
蘇夫人怎麼不曉得素真因何而來,可要說出實話也會讓自己丈夫難過,更會讓蘇二舅笑話,於是蘇夫人輕聲道:“隻怕是來看看我們的。”
蘇二舅已經笑了:“這算什麼,等到貴妃回來省親,那排場,才更叫……”
貴妃貴妃,蘇大舅聽的一陣惡心,這會兒還沒正式下旨意呢,就一口一個貴妃了,到時候如果不是貴妃,隻是個婕妤,看他們家的臉往哪兒擱?不過蘇大舅也隻是在心中腹誹一句,麵上可不能表現出來,這會兒人人都知道鎮國公府不得皇帝的心,還要指望著二房呢!
“王妃請蘇夫人入廳一敘!”一個內侍走到蘇大舅麵前,對蘇大舅恭敬地說。按說素真來到府中,請這府內的主人進去一敘,這也是常事,蘇夫人卻覺得心口無端端地亂跳起來,強自壓抑住了,整理一下衣衫就往正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