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李小麗坦白將鑽石賣給了女人帝國的某個競爭對手,任意運用了某些手段討要了回來,將那批急需要出貨的鑽飾順利的生產出來了,屢行了合同,沒有造成任何損失,隻有虛驚一場。
這件事之後,任意也意識到自己花在公事上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每天從清晨睜開眼睛到夜晚趴上床去,所想所做的全是圍繞著蘇醒過來的蘇北,以致於忽略了許多,包括親人和朋友,還有女人帝國。她太想蘇北快點恢複到昏迷之前的那樣了,這種迫切的念頭,不僅壓迫著她自己,也帶給了其他人沉重的壓力。
首先,在蘇家大宅的每個人,看到她整天憂心忡忡的模樣,便主動的繞遠而行,生怕自己是那個碰到槍口上的人,一不小心就變成炮灰,所以,有事情都不會找她。
而女人帝國的那幫朋友兼管理者們,同樣如此。知道她心情不好,大大小小的事情能處理的就處理,不能處理的也會強逼著內部消化。出於朋友關懷的心理,誰也不想做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有事也不敢彙報,實在不能解決的就拖著。
這樣長此以往,會造成許多的怨念和事端,雖然大家都能理解她,可是不可避免的問題依然存在,如果自己還是這樣不聞世事,一心關注蘇北的治愈的話,她想,遲早有一天,蘇家大宅和女人帝國都會因為缺少了主心骨而崩潰的。
於是,蘇北沒有清醒之前,任意自己先清醒了。她很清楚的意識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不能再沉浸於悲傷和焦慮之中,得重新站出來主持大局。至於蘇北是否能恢複,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並非她不再關心,而是要把這種關心放在與事業和家庭相等的位置。
因此,在那天之後,任意請了專業的陪護進大宅,專門負責蘇北的起居生活。然後她又重新開始了日出而出,日落而歸的忙碌生活。如此一來,很快,大宅和女人帝國的事務都因女主人的振作而正常運作起來,每個人臉上的笑容也多了,麵對她時也再也不會瑟瑟縮縮了,而是有事就說,有問題就請教了。
生活重新回歸了正軌,任意總算暗暗的舒了口氣。她發現,雖然自己沒有整日陪著蘇北,但是他的進步卻比之前還快速了,畢竟陪護們是專業的康複人士,她們知道該如何去喚醒這樣的特殊人士。在全家上下的共同努力之下,蘇北的智力水平有了極大的提升,很快便與蘇心和馬悅同步水平了,每天傍晚三個人都在書房裏共同學習,其樂融融。
每每上班回來,站在門外悄悄偷看的任意,看到在閱讀、寫作業、彈琴、畫畫或者玩樂的一大兩小三個孩子,都會抑製不住的淺笑,嘴角和眼眉彎成了三道新月,那恬然滿足的神情,一如天使。
有時候她想:“不如就這樣吧,沒有了記憶他仍然是北,仍然是那個曾經也會一如既往愛下去的男人,是自己兒子的爸爸。沒有了記憶可以慢慢的給他填充進去,總比昏迷著強……”她就這樣阿Q似的安慰著自己,過了一天又一天看似平和,實則痛苦的日子,尤其是夜晚一個人躺在空寂的床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