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以為小孩脾氣過幾天就好了,誰知蘇心雖然年紀小卻很執著,快一個月了沒有再找她說話,這讓她重視起來,琢磨著找個機會去找他談談。誰知,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發生了一件讓她非常生氣和難過的事,把計劃都打亂了。
那天睡到半夜,任意被一陣水聲驚醒,開燈一看,不禁驚得目瞪口呆——蘇北正對著衣帽間裏麵撒尿。她瞬間石化了,足足幾分鍾說不出話來。
“北,你在幹什麼?”反應過來的她,失口問道。
“呃,我在噓噓啊。”半睡半醒的蘇北懵懵懂懂的回答。
“我知道啊,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不去洗手間啊。”任意無比奇怪的問,雖然心疼衣帽間裏麵的時裝們,但更加為蘇北的行為捉急,難道說他的智力越來越下降,到了非正常人的地步了麼?她又驚又怕的暗想,速度從床上爬起來,扶著穿好褲子的蘇北走回床邊,細細詢問。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是蘇心在搗亂,他下午跑進來教蘇北的,說家裏新裝了個隱蔽馬桶在衣帽間裏麵,這樣更加方便。聽完,任意不由得火冒三丈,不顧正是半夜熟睡的時間,衝進蘇心的房間,一把把他從床上拽起來吼道:“蘇心,你到底想幹嘛?為什麼要捉弄蘇北?”
蘇心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在大腦混沌之時忘記了兩人之前有過隔膜,順口叫了一句:“媽,這麼晚了你不睡,吼什麼?”
任意被他一叫,心頓時軟了些,有許多天未曾聽到兒子叫自己了,但是一想到剛才蘇北可憐巴巴被自己責罵的情形,她又氣憤不過質問道:“我也不想,可是你為什麼要教蘇北撒尿到衣帽間裏麵,還騙他是裝了新的洗手間。”
盡管她的聲音壓低了許多,但是前麵那聲怒吼仍是驚醒了家中沉睡的人們,各個房間的燈都亮了,他們從裏麵走出來,帶著疑問的張望著。隔壁房間的任爸任媽也站到了蘇心的房門口,一看到任意也在,便忍不住詢問:“怎麼了,意意,這大半夜的不睡覺,罵心心做什麼?”
任意恨意難平憤憤然的說:“我還不罵他,他都不知道要幹出什麼缺心眼的事來。你們不知道,剛才蘇北跑到衣帽間去小便,我一問原來是蘇心教的。你說,我該不該生氣,這小子是怎麼了,越大越不懂事,我真是太難受了,他是你爸爸,你為什麼要這麼戲弄他啊……”
說著說著,她哽咽了,語調慢慢降下來,隻剩下抽咽聲:“為什麼,媽媽這麼辛苦的教爸爸,可是你卻不理解,還搗亂。他現在的智力比你還不如,你不心疼就算了,還去捉弄他,你有沒有良心啊……”
這些年,從未在親人麵前落淚的任意,一時之間悲從中來,所有之前受過的苦和累還有委屈都爆發出來,簡直可以用嚎啕大哭來形容,頓時讓大家都看呆了,忘記了安慰——因為這完全出乎了他們的印象,不哭的女強人怎麼也有痛哭流涕的時候。
倒是始作俑者蘇心最先反應過來,他猛得撲到任意懷裏,不停的認錯起來:“媽媽,對不起,是我錯了。我隻是想著好玩,想逗逗他的,不是要存心氣你的。媽媽,你別哭了,我再也不做了,你原諒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