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的真相將他打擊的麵目全非,真是枉稱“情場浪子”啊,一心情係的柔弱女子,五年後用事實輕而易舉的就打敗了他,傷得潰不成軍。這是對他從前放蕩不羈的報應麼?
“你不要這麼說她,她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蘇清哲一聽急了,大聲反駁他。
“算了,清哲,讓他說吧。咱們清者自清。”任意忙勸阻他,不想兩兄弟因為她而反目。
看著他倆互相幫腔,恩愛有加的模樣,蘇北更加的吃味起來,他連連冷笑幾聲,說出一句比哭還難聽的話:“好,好,好,很好,夫妻情深啊。”然後便雙手抱肩呆坐,不再發一言。
“嗯,各位,請聽我說一句。”胡律師看場麵火藥味十足,雖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些什麼糾葛,但控製局麵是他所擅長的。於是,他便以遺囑會主持人身份站出來,將會議進行到底。
“任小姐,請你出示證明你和任心身份的文件,並且在這份協議上簽字,那麼遺囑便算是圓滿完成了。”胡律師首先找任意完整手續。
“我們的身份證都不在身邊,在我爸媽那裏。”任意如此回答。
“哦,那請你先簽字吧,之後我們再一起回蘇家大宅取。”胡律師馬上想到對策。
她依言接過協議,認真看了幾分鍾,然後慎之又慎的在最末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是龍飛鳳舞的兩個字——任意。
看她簽完,眾人皆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了。
但獨獨蘇北一個人,寒霜覆麵,冷眼旁觀。許是,從小錦衣玉食慣了,令他對物質的東西並不太在意,反而更加看重的是精神和心靈的滿足感。因此,他並不在意是否能分到遺產。一方麵出於對辛苦管理的S&M那份濃濃的情義,希望任意簽字;但另一方麵,又希望她別簽,這樣至少她不用承認真實身份,也不用讓他們知道和蘇清哲已婚生子的情況。
那麼,他便還可以繼續欺騙自己,心中深深愛著的那個女孩,那個未留下隻言片語的愛人,還是予然一身的等在原地……
但是有可能嗎?蘇北也常常捫心自問,自己未嚐不是被逼於現實,與她人結婚生女,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任意單身一世呢?
有時候,他還會幻想著,如果有一天,她走過來說:“北,我依然愛你如初,至今未婚。”那麼自己是否能馬上放棄所有,拋下阿曼達和蘇悅,隨她而去,與她結婚生子呢?
答案並沒有如想像中那麼肯定,他不得不痛恨自己的優柔寡斷,比起五年前,他的身上已經多了許多責任和道義,不容許他任意妄為,他們皆已是成年人,做任何決定之前,必須考慮到對人對事的影響力。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深知其道理的蘇北,盡管一時半會難以接受任意和蘇清哲在一起的事實,但相信不久之後,經過冷靜思考,他必能清醒過來,麵對現實。
任意彼時也在心中如此希冀著——蘇北,盡管以前你帶給了我許多傷痛。但,我仍然希望你能開心起來,與清哲攜手並肩,將蘇伯父留給你們的產業,好好的繼承和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