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一個安啦的笑容,壓低聲音說:“沒事,大姨媽來了。”
“哦。”任意放下心,陡然卻被提醒記起自己好久沒有來月經了,她的臉色瞬間也變得慘白。
惹得薇薇安反過來安慰:“怎麼?你也來了?也痛經嗎?”
她沒有回答,急衝衝地轉身奔出大廈,往隔壁藥店而去,留下獨自納悶的薇薇安心想:“她這是怎麼啦?”
從藥店急匆匆跑回23樓洗手間的任意,在裏麵呆了半個小時才從震驚中回神,坐回工作間。她剛用驗孕棒和驗孕紙各測了一次,紅線準確無誤的證明了心驚膽顫的事實——懷孕了。她的經期一向不準,常常後延半個月左右,可這次已經兩個月了,如非剛才和薇薇安聊起,她可能還不會在意。
“啊,有BB了,我要當媽媽了,這是我們愛的結晶……”她開心不已,可接著又變得困惑:“要怎麼告訴他?未婚先孕並非光彩事,如果被家裏人和朋友們知道了怎麼辦?”她內心百般糾結,神情恍惚以致出錯幾次,被經理批評一通。不得不收斂心神,聚精會神工作,唉!一切等下班再決定吧。
好不容易捱到6:00,迅速收包打卡下樓。在路邊僻靜角落,她掏出手機拔打蘇北手機,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她剛叫了聲:“北……”
餘下的話便被他焦急如焚的聲音打斷:“意,我們的事被阿曼達告訴我爸了,現在我被王明帶著幾個人押回大宅。你趕緊回家,我怕他們會對你不利,我晚點再找你。”他匆忙掛了電話。
她呆在原地:“啊,阿曼達和蘇伯伯都知道了!會怎麼對待蘇北?這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啊。”想到這,她拔腿向地鐵站快步走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是平時,她根本用不著擔心害怕,可現在已經身懷有孕,得小心為上,還是先回家等消息吧。
漫長的幾個小時,沒有等來他的電話,她開始浮想聯翩,恐慌擔憂集結於胸,令她喘不過氣來。盡管毫無胃口,還是叫了個快餐填充——自己不想吃可不能餓著肚子裏的那個。
吃完,情緒稍微緩解,不再做無謂的等待。她拔通了熟悉的號碼,很快被接聽,卻是蒼老和極具威嚴的男中音在耳邊響起:“任小姐,你不要再打北兒的電話了,他已經被我關起來了,這個電話馬上會關機。”
任意一聽慌了,苦苦哀求著:“蘇伯伯,蘇北他怎麼樣?這件事完全是我的錯,是我失信於你,請您不要為難他,放了他,您想打想罵都衝著我來吧。”
蘇家興的語調冰冷似刀:“我本來想和你交個朋友,對你以禮相待,卻沒想到你如此不識抬舉。你以為色誘蘇北就能讓蘇氏屈服嗎?不管他如何愛你,要為了你們所謂的真愛犧牲所有,我都不可能答應,也不可能讓他實現的。任小姐,我勸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我會將蘇北關到他和阿曼達結婚的那一天,親自押他去婚禮現場。在親情權勢和你之間,孰輕孰重,我想,他自己會權衡清楚的。你也是個聰明人,相信你也能做個聰明的選擇。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你好自為之。”
在他掛掉電話的同時,她立刻回拔,裏麵已傳來重複的那句:“您所拔打的電話已關機。”一如除夕那天夏陽光拋棄她而去時,冷酷無情的語音。不過,陽光是因為錢而離開她,蘇北卻是身不由己沒法聯係她。對此,猶如在汪洋大海中抓到了一根浮木,她絕望的心中湧現絲希望——至少,他並沒有主動舍棄她,是被迫的。但一想到肚子中的BB,還有他目前的處境,她人生頭一次失去了主意,頹然地躺倒在床上,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