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仍是蘇北開著法拉利將她送到了樓下,吳七七和葉清哲早不知去了哪裏。
下車前她問:“怎麼阿曼達沒有去呢?你卻帶了葉清哲。”往年阿曼達可是每屆的慈善名人呀,常占據頭條新聞。這麼好的出風頭機會,她怎麼錯過了?任意也是女人,好奇心強。
他了然如胸的笑,嗬,這個問題憋在心裏好久了吧,小丫頭終於忍不住提出來了。
“嗬,她去法國挑婚紗了,葉醫生她也認識,指派他跟我來的。”阿曼達不知怎麼和葉清哲熟絡起來,名義上是叫他一起來玩,實質上是叫他‘監視’自己,別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吧。她的小伎倆,蘇北也清楚明了,但不拆穿,葉醫生最終會偏向哪邊還說不定呢?畢竟他們先認識,並且還有任意這層校友關係在。
哦,難怪。要結婚了,挑選婚紗才是頭等大事,她不無心酸的想:都去買婚紗了,想來結婚的日子很近了。
想到這裏,她幽幽地問:“你們哪一天結婚?”
他看她一眼,猶豫不決起來,張了幾次口都沒有發出聲音。
“怎麼?不想告訴我嗎?難道連我想做為朋友,去道賀的機會都不給嗎?”她誤會了他的想法,臉上憤憤不平。
“不是的,意。我隻是……唉,你能來我當然很開心的,不過,我不想你不開心。”他掙紮N久,隻得如此答她。
“我不開心?怎麼會,朋友結婚,我肯定好開心的呀,嗬嗬嗬……”她還刻意笑了幾聲,傻傻地。
“哦,原來你這麼開心啊。那是我想多了。是半年後,具體的時間地點我叫秘書寄請柬給你吧。”他似有痛苦之色,眉頭緊皺,眼神哀怨。
“嗯,好,再次祝福你們,我走了。晚安。”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道別不再有‘再見’二字?是注定了他們之間本不該再見吧。
她推門下車,迅速的轉身上樓,不願被看到她濕潤的眼眶,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脆弱,是因為他對婚期的坦承嗎?可這不是自己追問的結果嗎?
回到家裏,坐在沙發上沉思良久後的任意,起身準備去洗澡時才發現,蘇北的外套忘記還給他了,她正想衝下樓去送還給他,又及時想到應該早走了。無意識的隨手拔開窗簾,竟然發現法拉利仍在樓下,她正想呼叫,車卻發動起來呼嘯而去,一如他們首次相撞時那般迅速如閃電。但是這一次,她的心似乎也隨之跟去了……就這樣抱著他的衣服倚窗而立,聞著混雜了兩人的暗香氣味,心空蕩蕩地,直至天明。
這之後的兩個月,兩個人沒有再見一麵。
任意按照吳七七的安排去參加各式各樣的豪門盛宴,名流聚會。
她沒有再穿蘇北送的那兩件禮服,寶石藍的那件套好禮服袋懸掛在衣櫃的最裏麵,羽白那件她則送到幹洗店,花錢縫補熨洗幹淨後也妥善地掛起來了,連同他的西裝外套一起。沒有清洗,她要保留他淡淡的男人味……
那次同學聚會之後不久,整個公司都知道了一條小道消息——任意是吳七七的大學同學,備受重視。因此,一時間她成了當紅炸子雞,被人追捧,有求必應。於是,她找設計部的同事,順利地要了幾件樣衣做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