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用力從被問題轟炸得一片空白的大腦中搜索著,薪水,薪水,啊,有了:“我期望是3500-5000”這是他們商量過的,別要求太高,但也不能太低,否則拿什麼交房租啊。
最近已經被胖房東催交好幾次了,那可是昂貴的1500大洋。她和陽光從家裏帶過來的錢都快用完啦,不想再找爸媽要,從畢業起,他們已經立下誓言:不再做啃老族,要自己賺錢養活自己,做獨立自主的80後。
說完她感覺嘴渴,極想喝水,卻隻能強忍著。
“好的,你的基本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請先回去等待通知。”Suki客氣的伸出手。
任意也戰戰兢兢的伸出手與她相握:“完蛋了,又沒戲了,這是拒絕的外交辭令。”她心恢意冷,走出金碧輝煌的L&H大廈。
在回家的公車上,任意反複糾結沮喪地想著:“難道真的與L&H無緣嗎?這是我在大學時就頂禮膜拜的業界神話,是我一生追尋的目標啊!不能輕易放棄。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一麵就被當掉了。唉!”在她23歲的人生字典裏,從沒有 “失敗”的字眼。他們曾是意氣風發的莘莘學子,卻不曾想剛出社會便遭遇連續找工失敗的挫折,真打擊自信心。
晚上,任意被內心的失意折磨的輾轉反側,長噓短歎,自然也影響到了身邊的男友夏陽光。他翻身擁住她:“意,不要再想了。陽光總在風雨後,相信我們,不久的明天一定可以找到工作的。”
“嗯,我明白。謝謝你,陽光。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睡不著。L&H是我的理想,如今卻發現苦學四年竟連它的大門都不能邁進,這表示我的夢想破滅了……”
“是,我們都有夢想,可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無情的。追尋夢想的路,並不是筆直朝前,也許換一種方式也能達到。你想太多也是沒有用的。早點睡,明天我倆早點再去投簡曆,有我的支持,你最後肯定比進L&H還要成功。”
“好,睡吧。”
這些是兩個人常常拿來安慰對方的話,任意為了讓他早點入睡,開始假裝睡熟。果然,幾分鍾後陽光發出了輕微的鼾聲,他是容易睡著的人,挨著枕頭五分鍾便可進夢鄉。她恰恰相反,很難睡著,也輕易能驚醒,睡眠極淺。
迷迷糊糊至清晨,任意感覺正要進入深度睡眠,房門卻被“咚咚咚”大力捶響:“開門,我是房東,趕緊開門。”
震耳欲聾的聲音嚇得兩人從床上蹦起來,想立馬找條地縫鑽進去,可這是5樓,上天入地無門,避無可避,隻得開門。
“你們搞錯沒,拖這麼久不交房租。”肥胖中年女人凶神惡煞的吼。
“房東,麻煩你再通融幾天。”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任意求她。
“不行,拖了半個月,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今天你們再不交租金就給我馬上搬。”她不依不饒。
“我們不是交了一個月壓金嗎?你天天這樣催幹嘛?說過幾天肯定會給你的。”陽光衝動的喊。
“壓金?半個月房租和水電費加起來都超過了,你還好意思和我算。一個大男人,找不到工作賺錢交房租,還有臉跟我吵?臉皮好厚。”惡房東指著陽光的鼻子罵。
“你……你行了啊,我找不找得到工作關你什麼事,死三八。”陽光漲紅了臉回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