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奇景麗春秋 灼灼花枝明似焰 極光涵海嶽 沉沉丹井酷生寒(2)(2 / 3)

癩姑雖沒易靜年長經曆得多,卻也內行,瑜亮並立,無多軒輊。初意乘隙往丹井中猛衝下去,及見井穴隨原圖形一同現出,上麵反倒漆黑沉沉,知道上麵不再觸動陣法,或是攻入下層陣內,決不會再有變化,樂得看準形勢,再行下去,無須急急便往中央法台之上飛落。便先令金蟬往下觀察。金蟬運用神目,定睛往下注視,見井穴越往下越小,離上麵二百丈左右,便見地麵。與靈威叟所說丹室之類,也決不似下層陣圖所在,略有晶光反映;好似一片堅冰凝成的空地,不見一人一物,也不似有甚法術埋伏。自從入宮以來,到處光明雪亮,就說丹井太深,上有這麼強烈的光華照將下去,地方又較上麵小,不至於會如此黑暗。於是便把所見說了。

易靜聽金蟬說了上麵情景,暗忖:“這上下兩陣中間還有一層阻隔。第一次靈威叟引來觀察,各層埋伏禁製,均經詳說它的妙用以及機密之處,獨對這一層,隻說不比尋常,可憑自身法力破去,無須有所顧忌,語甚簡略。當時因他對於其餘十二層的關口以及丹室微妙之處,卻是語焉唯恐不詳,隻差明言破法。唯此一層,好似知道自己必能勝任,順口帶過,自然不好意思深問。自來有形者易識,無形者難測。金蟬神目專能透視雲霧,洞矚深幽,當無看差之理。按說上下相隔隻二百丈,自己和癩姑雖然目力不如金蟬,也是法眼慧目,竟會看不到底,隻覺一片冥黑。丹井四壁,多半空凹,如非埋伏隱藏凹處,下視不見,就許真非尋常禁製。主人既有心試驗一行十人法力,偏又盡吐機密,唯恐其不能成功,心意莫測。也許主要試驗的便是此處,也自難說。初意上陣五宮正位製住,等它變化過去,現出井穴,便可直看到下層陣地。中間阻隔,必在四周,或是淩空設置,至少下層陣地總可看出端倪,不料會是如此境地。主人果著重在這一層,必較上下兩陣尤為難製。”見癩姑仍和金蟬同運慧目往下觀察,一問,也和自己一樣,用盡目力,一無所見,便把所想說了。

癩姑聞言,深以為然,見看不出甚端倪來,隻得下去。因下麵還有一關,癩姑預存戒心,為防萬一,還令一行五人相偕同下,到了下麵,不要散開。易靜不放心,自上下視,眼看五人在癩姑、阿童兩道佛光環繞之中一同下降。起初佛光頗強,但不能燭照上下,已覺奇怪。及至降到百丈以下,隻是兩圈金色祥光在暗影中降落,一會兒止住,似已落向金蟬所說地麵,光影雖仍可見,但五人身子早已隱去,光以外便是暗沉沉的,仿佛墜入聚積濃密的暗霧之中。及問四方主位上的甄、易四人所見如何,因四人功候目力俱差得多,更是三四十丈以下便看不見光影。暗忖:“二人佛光,多深多遠皆能照見,怎看去光華這麼弱?甄、易四人竟看不見。”

易靜方知有異,正自猶疑,忽見兩道佛光分開,同時英瓊的牟尼珠,金、石二人的玉虎、金牌,也相次出現光華。牟尼珠光最強,但也不能燭照上下,隻是十餘丈一團祥光,在下麵遊動。餘人寶光均差不多。五人七八道光華在暗影中往複遊行,分合無定,看去似在尋覓下入第二層陣圖的門徑,並未遇甚梗阻,心中稍寬。

原定癩姑到了下麵,如有險阻,便即傳聲告警。易靜久候無音,正欲問訊,忽聽雷聲,又見五人先後如有所遇,多是欲前又卻,退得甚慌。退不幾步,又往側閃,橫出不遠,又折回來,宛如鑽窗凍蠅走投無路之狀。心知不妙,忙即傳聲問故,也無回答。耳聽五人發動太乙神雷之聲,空洞傳音。五人神雷多有功力,癩姑尤勝,不比泛常,井穴中空,聲應猛烈,聽去卻是悶啞,好似有甚東西將雷聲緊緊壓住,並不洪大,不似往日神雷一發,便石破天驚,山搖地動之勢。雷火光華,更是一絲也看不出。跟著五人寶光便零落散了開來,除英瓊還在緩緩移行外,餘人均未再動。寶光仍在,知道人雖無害,但必受製被困無疑。自己如離陣位,恐又生出別的疏失,其勢不能舍此往援。再者五人均有至寶防身,癩姑法力尤高,與己相等。這五人不比甄、易四人,各有其勝人之處,如均失陷,自己下去也不一定有用。傳聲不聽回應,可知五人初下時便已受製,隻在奮力掙紮,各將法寶、神雷一齊施為,終無效果。隻不知癩姑那麼精細機警的人,既然看出形勢不妙,怎不先以傳聲相告?自己發問,好歹應有回答。相隔這麼近,本來無須行法傳聲均可聽到,竟無音響。如說聲音被人禁法阻住,兩不相聞,神雷之聲不過悶啞,怎又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