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靜、癩姑等五人本在一旁護法,因見變起太驟,知道時機一發,飛遁越速越妙。眾人事前已然再三叮囑,當無遲延之理,又聽方、元二人急呼,以為二人必定知機,也許還要行法施為,自己退得如慢,反為延誤,應變原貴神速,所以一齊飛遁,各不相謀。剛到洞內,洞口已被五色霞光封住。二人一看外麵,還有六人在血光之下。這一來,裏外隔斷,可望而不可即,想要衝出救援,俱不可能了。尤愁急的是外麵六人,分作兩起。方、元二人瞥見霞光封洞,血光罩頂,知道遁回已經無及,心還自恃持有防身法寶。元皓口喝:“我們已為仙法隔斷在外,不能退回,索性和老怪物見個高下吧。”隨說,手揚處一蓬青色光絲,網一般向上飛起,欲待將四人全身護住。哪知口中話未說完,青光飛起四邊,正向下網來,忽見一隻極大的血手影,電也似疾自空飛墜,隻一抓,便將光網抓去,緊跟著四外血焰便潮湧而來。總算英瓊上次失劍,長了見識,應變格外機警,一見不好,忙和英男各將身劍合一,先不迎敵,卻將牟尼珠發出,化作一片祥光,飛起四人頭上,恰好接上,未遭毒手。佛門至寶,果是靈異,祥光所罩之處,四外血焰湧到身側相隔丈許以外,便自消滅。
紅發老祖恨極易、李二人,幾番運用玄功變化想傷四人,俱都無法近身。英瓊想和易氏弟兄聯合一起,才一移動,敵人元神便伺隙來侵。想是邪法太惡,心神略分,便覺四麵八方壓力加緊,兩隻血手影也相繼出沒。知道此寶全仗心靈運用,絲毫鬆懈不得,並見易氏弟兄也都無恙,隻得罷了。嗣見寶光照處,不特頭上和四外,連腳底也無血光侵入,便盤膝坐地,將師父所傳禪功施展起來。這一來,元神內瑩,寶光越發朗耀。
方、元二人心疼失寶,隻要見敵人和那血手現出,便將青靈箭發將出去。紅發老祖起初運用玄功奪取寶網,原是驟出不意,元皓又是輕敵自恃,沒有戒備。這青靈箭出諸仙傳,專傷元神,與別的法寶不同,無法收取。紅發老祖白費了兩天一夜苦功,真元消耗不少,欲將敵人一網打盡,奪取所有法寶,以為補償。誰知敵人備有退路,雖用血焰魔火將敵人困住了六個,卻是一個奈何不得。一麵想攻洞,一麵想傷所困六人,還須躲避青靈箭,終傷元氣。敵人在祥光護身之下,以逸待勞,出沒無常,其勢不值以全力去應付此寶。三麵全顧,也鬧了個忙碌異常。
六個人隻餘英男閑著,幾次想用南明離火劍,俱因英瓊日前紫郢劍被奪,前車之鑒,不敢嚐試。心想:“易氏弟兄身藏神梭以內,百邪不侵,又能入地,大可自來會合。”連喚幾聲未應,梭光停在那裏,外麵精光急轉,衝蕩得四外血焰宛如血河潮生,片片花飛,光華互映,色彩分外鮮明。心中奇怪,定睛一看,原來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已吃四外濃血一般的光焰陷住。二人先還運用法寶,想要衝動,幾番無效,便不再動。氣得二人在寶光防護中現出半麵,大聲辱罵不止。可是梭光外麵,光華電轉,不時還有寶光由內出擊,敵人也是近前不得。洞內諸人見此情形,自是愁急,一心隻盼救援早至,終無朕兆。
似這樣又相持了一日夜,眼看紅發老祖直似怒極發瘋,連施各種厲害法術,猛下毒手,形勢漸險。反五行禁製依然無恙,李、餘、方、元四人頭上佛光也始終晶瑩朗耀,大放光明。那易氏弟兄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卻被魔火血焰煉久,光華漸減。又聽敵人在那裏厲聲怒喝,說是再隔些時,便拿了二人開刀。易靜姑侄關心,自是焦急萬狀。金、石二人和南海雙童尤為憤激,不聽易靜勸說,取出靈嶠三仙所贈法寶,往外便衝。偏那反五行禁製,看似一片其薄如紙的光霞籠罩洞口,但法寶、飛劍衝將上去,立生妙用,直似前麵有不可思議的神力阻住出口,狂潮撞起萬片霞輝,無窮異彩,休想擅出一步。易靜知金、石二人皆有仙府奇珍,恐防兩傷,再三勸阻,方始憤憤而止。
金蟬正在裏麵破口大罵,石生忽道:“我們有法力的人還多呢,這裏衝不出去,不會打外來援麼?”一句話把眾人提醒,想起同門中鄧八姑有雪魂珠,女神童朱文有天遁鏡,俱是專破這類邪法的至寶;還有齊靈雲、周輕雲、嶽雯、諸葛警我諸人,也都是能手。事情如此緊急,預擬救星此時不至,焉知不有中變,怎會忘了求援?想到這裏,正要行法告急,眾人忽聽身旁法牌振動生光,疑有同門在另外遇險告急,忙同取出,如法一聽,竟是餘英男見易氏弟兄危急,已向遠近同門發出告急信火,正在傳聲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