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快跑,他們會打死你的!——娃子,快叫星期天離開這裏!”
緊接著,又有三個手持獵槍的綠色衫男子衝進場子來,但是他們也隻是舉著槍,遲遲不見他們開槍。娃子心想,必然因為他在星期天身上的緣故,他們擔心子彈落在他身上。這時候,觀眾紛紛向場子外麵湧去,向山上奔跑,那個棕色衫男子和那個青色衫男子也逃跑了。青色衫男子邊跑邊叫:
“怪獸來了!魔鬼來了!——大家快逃命呀!”
就在觀眾們拚命奔逃的時候,又有一個五大三粗、臉色通紅的黑色衫男子從場外擠進來,他一進來就對那三個持獵槍的綠色衫男子粗聲罵道:
“你們幹嗎不開槍?——難道你們是來這裏看戲嗎?”
那個最老男子忽然回過頭來,說:“要是打死那個男孩怎麼辦?”
“打死我負責!——你們隻管開槍!”黑色衫男子一揮滾圓的臂膀,把那個老男子的槍搶過來。阿布托馬上跳下去,擋在他們麵前。這時候,星期天一拍翅膀躍上去,眨眼間到了半空中。幾聲槍聲在娃子腳底下傳上來。
星期天在雲端裏往前飛翔的時候,娃子一直在思索星期天剛才那奇怪而又膽大妄為的舉動。它為什麼要戲弄那頭大水牛?它又為什麼要把牛王的眼睛弄瞎掉?不過,想到頭痛之後,就懶得再往下想了,因為他覺得星期天的行為舉止,很多時候是他無法理解的,它的壞脾氣也不是他能夠掌控得了的。可是,娃子還是對星期天剛才的行為有些不滿,他甚至還有了怨恨它的情緒,因為他覺得它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它都是敗壞了人們的興致和心情。
於是,當星期天在一片山峰上盤旋,直到飛落到地上,站在剛才被狼狗追殺的那座小橋邊,娃子都沒有跟星期天說一句話。這時候,星期天之所以從空中飛落橋邊,是因為它發現阿布托正坐在河邊,朝河水呆呆地瞧著。
一瞥見阿布托,娃子從星期天身上跳下來。阿布托驀地回過頭,“嚇死我了!”跑過來拉住娃子的手,眼睛裏閃耀著淚光。
“要不是你擋住他們,我們恐怕中彈了。”娃子說道。
“你知道嗎?那頭“3”號牛是巴堤堤的,它連續三年獲得了牛王。現在它死掉了,他怎麼不氣憤啊!”阿布托說。
“巴堤堤是誰?”娃子問道。
“就是那個最後進來那個穿黑衫男子,叫那三個綠色衫男子開槍那個人,他就是“3”號牛王的真正主人。巴堤堤非常有錢,那個鬥牛場是他和幾個人的,他是大股東。”
“那三個綠衫男子又是什麼人?”
“他們是巴堤堤請來的,他們也是鬥牛場的保安。”
娃子驚駭地問道:“那頭牛王真的死了嗎?”
“死了,真的死掉了。”阿布托悲涼地垂下頭。
“難怪他喪心病狂地命令那三個保安開槍。”娃子想了想說道,“不過,也難怪他,因為我們確實犯下大錯,把他的牛王弄死了。”
“你們打算怎麼辦?”沉默了兩三分鍾,阿布托問娃子。
“不知道,”娃子歎了一口氣答道,“看星期天吧,反正這裏待不下去了,一天都不行了。”
“是啊,巴堤堤一定會找你們報仇的,你們還是及早離開這裏好,離開這裏越遠越好……”
星期天走過來,阿布托摟住它。“你沒有事吧?”他緊張地問道。星期天抽起一隻腿腳往他的身上揩著,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他。阿布托摟著星期天有兩分來鍾,星期天忽然離開他,往娃子身邊走來。
娃子在星期天身上坐定之後,星期天瞧了一眼阿布托。它正要離開地麵,阿布托奔跑過來。阿布托從布袋裏掏出了一把鈔票,用不可抗拒的眼光望著娃子。
“好兄弟,我沒有什麼送你們,身上就這些鈔票了,你快拿著吧。”
娃子正在發愁今天晚上拿什麼來填肚子,有了這些鈔票,就可以到店鋪買東西吃了。娃子把鈔票拿過來,塞進褲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