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嗎?”
“當然有把握,難道他們想這輩子甘心過著牲畜都不如的日子嗎?”
“聽說這幾年你還聚過兩個老婆,是真的嗎?”智仁道士想了一下又問道。
“當然是真的。”洪太師說,“如果不是被你們發現了,我還要聚黃秋娘哩。”
“那你就風流了,”勇仁道士忽地說,“你還是給我快走吧,到山上去還你的風流債吧!”說著將洪太師往山上推去。
他們從一條鋪著石子的小徑拾級而上,當他們來到半山腰那個非常漂亮的涼亭前麵時,隻聽見洪太師又說:
“師兄弟,難道你們真的不想過快活日子嗎?難道你們就甘心過那種清貧的日子嗎?你們想一想,那幾年我在山下是多麼快活啊。我說要錢,誰就給我錢。我要誰嫁給我,她就嫁給我。我要誰變成什麼,他就變成什麼。我想懲罰誰,誰就得乖乖受罰。你們說,難道這種比皇帝還有權威的日子不好嗎?——你們還是跟我們一起逃跑吧!”
師兄們沒有回答,過了涼亭,洪太師忽然謾罵了起來:
“我看你們就是白癡!有好的日子不想過,卻一味想著做真仁道士的幫凶爪牙!”說著猛然轉身將智仁道士推倒,往山下逃跑。但是,他還沒有逃過涼亭,又被師兄們抓住了。這時候,一個銀須白發的道士帶著一個麵目清秀的童子從山上款款而下。見到那個銀須白發道士如同神仙一般,小成子和群娣的心帶著絲絲驚喜和倉惶不停地狂跳起來。
銀須白發道士帶著童子走進涼亭裏,勇仁道士和智仁道士將洪太師押了進去。洪太師顫抖著跪倒在銀須白發道士前麵時,白發道士將手中的拂塵放到懷裏,然後用莊重的口氣說道:
“洪太師,你三年前偷偷跑下山,幹盡了壞事,剛才又教唆同門師兄逃跑,你說你該不該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我罪孽深重,我罪該萬死。”洪太師趕忙答道。“但是我以後不敢了,以後真的不敢了。”
“現在擺在你前麵的有兩種選擇,一是你自己吃斷腸草自殺,二是你撞到這涼亭上死掉。”銀須白發道士揮了一下拂塵又說道,“當然,你還有第三種選擇,第三種選擇就是我們把你綁到絞刑架上。”
“但是我還不想死啊?”洪太師聽後爬到了銀須白發道士麵前,抱住他的腿腳大哭起來。“師傅,你就放過我吧,我以後真的冼心革麵了……。”
“難道你還想到山下為非作歹嗎?”智仁道士罵道。
勇仁道士將洪太師拉到了他原來跪著的地方,然後又罵他:“難道你還想去過那種風流快活的日子嗎?”
“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師傅,你就放過我這條狗命吧……”洪太師涕淚交流說,手腳哆嗦著。
“要麼這樣吧。”真仁道士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讓小成子和群娣他們決定你的生死吧。如果他們說放過你,那麼我就繼續讓你在這世上多活一陣子,你就不用自殺了,我們也不會將你絞死掉,但是死罪免了,活罪難饒,你將會被困在死牢裏,直到你真心悔悟為止。”
洪太師連忙爬到小成子和群娣前麵。“小成子兄弟,你就幫幫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啊?我以後也真的不敢到山下去了,你就幫我向真仁道士求求情吧?看在我救你兩次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吧?”他哽咽著說。
“你撒謊——你什麼時候救過我?”小成子問道。
“你有兩次要摔死我們才真!”群娣憤憤然說。
“小成子,我確實救過你兩次命的啊!”洪太師流著鼻涕和眼淚對小成子說,“難道你不記得了嗎?你變成大公雞的時候,張樹貴和黃豆腐之所以不敢把你殺掉,就是因為我在你身上施有特殊巫術,讓你在生死關頭露出人形的啊。”
“難怪他們都說我是一個人……”小成子思索起來說。
“但是你後來為什麼還要打死我們?”群娣問道。
“那不就是想阻止你們去找我師傅嗎?本來我不想打死你們,我本來要把小成子當成我的幹兒子的,但是你們……”
想了一分鍾,小成子對真仁道士說:“那麼,真仁道士,你老人家就饒了他吧。”
真仁道士用慈祥的目光瞧了一下小成子,又揮了揮拂塵說道:
“那麼把他帶走吧,把他帶到死牢去吧。”
勇仁道士和智仁道士把洪太師押到了山頂上,真仁道士叫童子拿來了兩粒藥丸,然後叫小成子和群娣吃下去。他們吞下那兩粒藥丸,不到一刻鍾,就覺得精神精神多了,身上不痛也不庠了,遭螞蟻咬的傷痕通通消失了。他們跪到地上,他們不斷地感謝真仁道士的救命之恩。真仁道士接著把他們扶了起來,他意味深長地對他們說道:
“這人世間複雜多變,人心叵測,你們還是回到學校去吧,你們以後一定努力讀書,掌握了淵博知識之後,你們就不會那麼容易上當受騙了。”
小成子和群娣都表示謹尊教誨之後,真仁道士從道袍裏拿出一小包東西對小成子說道:“這是解藥,你們回去之後,將它們放進你父親和你堂媽的口裏,他們自然就會變回成人了。”
“但是石鄉長和黃村長他們呢?”小成子捧著那包解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