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或者藏在螞蟻山上都不一定。”群娣朝對麵的螞蟻山邊觀察邊說,“我們還是看清楚再過去吧。”
一分鍾之後,小成子對群娣說:
“這條蟾蜍河兩邊都望不到盡頭,我們就隻有從這座橋過去了。”
“我的想法也是一樣,你看這座螞蟻山,它依然望不到盡頭,我們唯一辦法就是從這螞蟻山越過去了。”群娣說。
隔了一會兒,小成子瞧著螞蟻山茫茫然說:“要是我們按照張樹貴剛才那樣說,從另外找地方到白雲觀去,但是,哪裏還有其他山頭啊?”
“我說張樹貴的話不一定是真的,我很清楚這個人,他以前經常欺騙我,他一會說要將我殺掉,一會又說要把我賣掉,一會又說給我好吃的東西,一會又說隻有剩飯和穀糠。我都聽慣了,不要聽他亂說,我估計他說石鄉長和黃豆腐變成大蠍子和大蟾蜍也是假的,我們還是趕快過去吧。”黑公雞嘟嘟囔囔地答道。
這時已近中午了,太陽很猛,大家都被太陽曬得口幹舌燥。大家還在橋邊猶猶豫豫著,黑公雞又說:“我都渴死了,不如我們到河裏喝點水吧?”
螞蟻山和蠍子山一樣,滿眼都是鬱鬱蔥蔥的鬆樹,不同的是,整座螞蟻山除了長滿了鬆樹之外,山腳下還有一小片桉樹林,要越過螞蟻山,就得首先經過那片桉樹林,因為這片桉樹林如同一條帶子那樣將整座螞蟻山纏住了。
忽然,群娣覺得螞蟻山下那片桉樹林裏有些不對勁,她覺得那遮天蔽日的樹蔭下隱藏著一股陰陰森森的煞氣,還時不時還聽到了一些嘰哩咕嚕的怪叫聲。不一會,小成子也感覺到那股陰森森的煞氣了,他繼續觀察了一會兒之後,心裏嘣嘣亂跳地對群娣說道:“我們不如先休息一下,反正過了這座螞蟻山,白雲山就不遠了。”
黑公雞和兔子們到河邊喝了水之後,大家走回蠍子山,他們坐在山邊一棵老鬆下。肚子餓了,大家在喝著礦泉水和啃著麵包時,群娣仍然往螞蟻山窺視著,因為她始終覺得螞蟻山裏始終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陰霾怪氣。如果黃吉年和石鄉長他們埋伏在螞蟻山裏怎麼辦?如果他們攻過來怎麼辦?我們用什麼辦法去打敗他們?我們打得敗他們嗎?但是,我們又不可能半途而廢的啊!還有那麼多人等著去救的啊!她一直在反反複複思忖著這些辣手的問題。當然,小成子也不例外,他一邊吃著麵包一邊緊緊盯著螞蟻山,苦苦地思索著這個進退兩難的大問題。
群娣又聽到了一陣怪叫聲,她問小成子:
“你聽到那些聲音沒有?”
“哪裏的聲音?”小成子還以為群娣說山上蠍子弄出來的響聲。
“螞蟻山傳過來的聲音。”
小成子望向螞蟻山,又側起耳朵來。
“我看是風吹桉樹的聲音吧?”黑公雞說道。
“我看不是。”小成子說。
“我看是野貓的叫聲吧?”黑兔子說。
“野貓的叫聲不是那樣的。”群娣蹙起眉頭說。
“我看是野豬的叫聲吧?”黃兔子說。
“我看也不是。”群娣說,“我看是人的說話聲。”
“人的說話聲?你是說有人藏在螞蟻山裏?”黑公雞問道。
“我估計就是黃吉年和石鄉長他們。”群娣答道,“他們就藏在那片桉樹林裏。”
黑公雞和兔子們瞧著那片桉樹林,又屏氣凝神地聆聽起來,聲音隨著一陣陣風吹過來,聽著聽著,它們還是聽清楚了。的確是人而不是什麼動物或者什麼妖魔鬼怪的說話聲,是幾個大男人的說話聲,是石鄉長他們藏在山腳下那片密不透風的桉樹林裏的吵吵鬧鬧聲。但是這個時候,大家怎麼都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也無法瞧得見他們的影子,有時候,發現一些樹枝搖動得特別厲害,似乎還有一些黑糊糊的影子在鬆樹之間一閃而過,但是還是看不清他們到底是變成了大蠍子,還是變成了大蟾蜍,抑或變成了大螞蟻,或者什麼都沒有變。大家繼續觀察了一會兒,他們的說話聲仿佛越來越大了。隨著他們的吵鬧聲頻頻傳過來,雞皮疙瘩紛紛爬到了大家的額頭上。過一會兒,小成子定了定神對群娣說:
“我看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
“我看石鄉長他們不但發現了我們,他們還在商量著怎樣襲擊我們呢。”群娣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