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娣一到岸邊,小成子就將她拉了上來。
“我記得你以前遊水遊得很差的,現在怎麼遊得這麼好,我還沒有你遊得漂亮呢。你什麼時候遊得這麼好的?”他問道。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遊水?”群娣撫弄著漂濕了的辮子說。
“前年老師不是組織過一次到荒灘河遊泳嗎?那時我就見過你遊泳了,我記得我還推過你一把,害得同學們都去救你了。”
“還要說,害得我吃了一肚子水。”群娣嗔怒地說。
小成子愧疚地笑了笑,接著望著碧波蕩漾的河水想道,要是今天能夠在河裏遊個痛快快多好啊!
但是他們現在誰都沒有了嬉鬧的心情。小成子和群娣接下來到山邊拾了一些枯柴雜草,在岸邊燃起一堆篝火來。他們在烘烤著身上的濕衣服時,黑公雞和兔子們跑到了山邊,因為那裏有很多野果,這些野果令它們唾涎欲滴。
衣服就快要烘幹的時候,小成子瞧著蠍子山說:
“不用說,這山上一定有很多蠍子,不然它就不會叫蠍子山了。”
“所以我們翻過這座山時就要更加注意了,蠍子可不好似山蜘蛛和黑螞蟥那樣,它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會向我們進攻的。”群娣望了一眼黑公雞和兔子們繼續說,“蠍子的毒比蜘蛛的更厲害,若果被它們蟄著,分分鍾會暈過去的。”
“你被蠍子咬過嗎?”小成子問道。
“有——還不止一次哩。”群娣抖抖在冒煙的衣襟說。
“在哪裏咬著的?”
“去年看牛時被咬過一次,今年年頭也被咬過一次,都是在稻田裏咬著的。”群娣說著卷起手袖,露出她手腕裏那個小傷疤來。“你看,這個傷疤就是去年咬著的,不過現在沒有事了。”她說。
“當時,你有暈過去了嗎?”小成子瞧著群娣,擔心地問道。
“看你說的。”群娣將衣袖放下去。“當然有啦,但是不一會就過去了,因為我外婆早就教過我一個方法,被蠍子咬住時,就把那隻蠍子捉起來,打死它,再用它背上那塊黑色的地方搗爛,塗到傷口裏,不用一分鍾就不會頭暈了。”
“我想這就叫做以毒攻毒吧。”小成子想了想說。
“也許是吧。”群娣扔了一根鬆柴到火堆裏。
不一會,黑公雞和兔子們奔跑過來,黑公雞歡笑著說:
“小成子哥哥,群娣姐姐,我們吃了很多野果了,我們繼續走吧,我估計山上一定還有很多野果,我們邊上山邊摘野果吧。”
黑兔子說:“對啊,我們走吧,我們已經吃了一肚子野果了,我們繼續到山上去吧。”
接下來,黃兔子也催促他們:“那些野果非常甜,比野山莓還要甜,山上多的是那種野果,我們快走吧。”
群娣瞧著它們答道:“我們正要準備出發呢,我告訴你們,你們剛才吃的野果叫做大紅子,它們非常甜,我之前看牛時經常吃,但是這種野果一般長在山邊,長在陽光充足地方,所以我想山上不一定會好似你們想象的那樣那麼多大紅子,不過,其他野果還是會有的,比如稔子和牛奶籽,野蘋果和野山梨等等,但是這些野果不是很甜,有的還又澀又硬,甚至硬到你們根本咬不破它們。”
“但是,總好過什麼野果都沒有啊!”黑公雞說。
群娣將旅行袋拿起來說:
“那麼我們走吧,不過,你們得小心山上的蠍子啊?”
“蠍子有什麼可怕?我還想捉兩隻來填肚子哩。”黑公雞飛跑向前說。
“我們剛才還將好幾隻蠍子趕跑哩!”黃兔子和黑兔子跟著跳起來說。
群娣見到黑公雞和兔子們沿著一條陡峭的山路跑到了半山腰,它們又在半山吃起一些黃澄澄的牛奶籽來,於是背起旅行袋往山邊走去,當她走到山邊時,發現小成子還沒有過來,他還沒有將篝火撲滅,於是站在一棵鬆樹下等著。
群娣正在等著小成子時,她突然發現一個怪物從河的對岸遊過來。那個怪物起碼有兩米長,比三根毛竹杆加起來還要粗還要圓,它光溜溜,全身泛黃,如同一條特別大的黃蟮魚,又好像一條很大的塘角魚。然而,她瞧著瞧著,就發覺它根本不是黃蟮魚,又不是塘角魚,說到明,它根本就不是一條魚,因為它既沒有魚鱗,又沒有魚翅,又沒有魚的大嘴巴,更沒有魚的髭須。刹那間,在她的潛意識裏,她覺得那是一條蛇,不是蟒蛇就是大肚泥蛇。但是仔細看了看,它又根本不是一條蛇。它的身體那裏有蛇那麼粗糙,它哪裏有蛇的尾巴,它那有蛇的三角頭和蛇的舌尖啊?
怪物還有三幾米即將遊到岸邊,群娣急忙奔跑過去。當時,小成子已經將篝火撲滅,他將手上的鬆柴掉到地上,準備走了。這時,小成子忽地被群娣一拉,以為發生什麼事,於是回過頭來。當他見到河裏那個怪物時,刹那間驚訝得有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