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成子兄弟,你是我們大家的保護神,你可不能餓壞身子啊!”黑兔子說。
“對啊,小成子哥哥,你的身體是最要緊的。如果你餓壞了,我們就不知如何好了。”黃兔子說。
黑公雞見小成子還是不想吃那些豬肉,它建議說:“不如大家都過去把它們吃掉吧,要不然群娣姐姐又拿出來了。我們不要再難為群娣姐姐吧。”
“那好吧,”小成子想了想說,“我們把這些肉分掉,大家過來吧。”說著把那兩片最小的豬肉叼到嘴裏去,黑公雞和兔子們隨後也過來了,當群娣端著一大碗還在冒煙的豬肉出來時,他們已經藏在小木屋裏假裝吃得飽飽睡著了。
群娣到小木屋前麵瞧了瞧,見到他們睡得又香又甜,端著那碗豬肉回去了。黑公雞見到群娣走進屋子裏,他爬起來問大狼狗:
“你說群娣姐姐今天為什麼讓我們吃那麼一點豬肉,難道她沒有錢了?”
“我想是吧,難道你不見嗎?她剛才拿出來那碗豬肉還是剛剛煮熟的,她現在一個人在家,沒有什麼收入,生活困難是必然的。”
“我覺得也是這樣。”黑兔子說,“我今天早上還發現群娣姐姐隻吃紅薯粥呢。”
“要是這樣,我們以後也得省點吃了,我們可不能叫群娣姐姐難上加難,雪上加霜啊。”白兔子說。
“是啊,我們以後可不能讓群娣姐姐為了我們瞎操心了。”黃兔子說。“要是以後群娣姐拿什麼給我們,我們都不要再爭來爭去了,我們趕快吃掉就是了。隻有我們吃得痛快,吃得開心,群娣姐姐以後就不會為了我們瞎操心了。”
月牙兒出來的時候,群娣拿著一塊洋毛氈出來,她將小木屋頂上那塊被頑徒們砍破的洋毛氈換掉了。小成子站在她身邊,她拍了拍大狼狗說:“我們回房裏去睡吧,這裏太擠了,會凍壞大家的。”
這天晚上,小成子覺得自己怎麼都沒有睡著過,他並不是害怕黃耀宗他們來騷擾,又不是在想以後用什麼方法去對付他們,而是老是想著以後的日子怎麼過,他總是這樣想——盡管他也非常不願意去想這些問題。他想道,要是有一天群娣病倒了怎麼辦?她要是煮不了食物給我們吃怎麼辦?要是有一天她真的到了城裏做賠酒員怎麼辦?要是有一天她父母回來逼她到城裏去怎麼辦?這一大串新問題攪得小成子整個晚上都無法把眼睛合上去。
次日太陽出來的時候,小成子腫著眼睛跟著群娣到菜園子裏,他頓時發覺群娣似乎真的患病了,她臉色蒼白,眼圈暗黑。在鋤地時,她還會經常按著肚子蹲到地上來。有時候,她又會呆呆地望著天空,無端端地歎惜起來。這一天,他們很快就回來了。回到半路,群娣還到山邊摘了一些魚腥草,以及一些小成子認不得的草藥帶回去。
小成子見到群娣在摘這些草藥時,他就斷定群娣確實是病了。此後,群娣連續好幾天都沒有出過屋子,她每天都拖著虛弱的身子煎藥和煮飯。頓時,小成子看在眼裏,痛在心裏,然而,他又想到自己幫不上一點忙,禁不住暗暗著急,心都碎了,特別是有一天,群娣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於是他又焦急又煩惱,痛苦得差點想撞到牆頭上。
“這樣下去可不成,我一定要想辦法幫幫她。”小成子在屋裏跑來跑去這樣想。不一會,他終於想出了一個最理想的辦法來。他想道,我要回家,我要叫洪太師把我變回我原來的樣,我要問我父親給些錢,我要幫助群娣度過這個難關。想罷,他跑進了後院,在那棵桃子樹下,他於是把這件事對朋友們說了。之後,他問它們:“這個主意怎麼樣?這樣,我就可以跑去叫醫生,以後,我又可以跟群娣姐姐一起照顧你們。還有的就是,你們以後又再也不用老是擔驚受怕了,我們也不會遭到壞人前來騷擾了。”
然而,朋友們都不同意。黑公雞說:
“要是你變成了原來那樣,你就會隨時離開我們,因為你不但要到外麵幹活,還有可能,你會被你父親逼你到學校去,要是你不願意上學的話,他還有可能把你鎖在家裏,要是這樣,我們以後就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