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公雞想了想,它笑起來說:
“我看他確實是怕了。你想想,你隻要往他身上一撲,他的鼻子就掉了,再一撲,他的耳朵又不見了,難道他就不怕沒有耳朵又沒有鼻子的怪物嗎?”
“是啊,你再那麼一撲,他的花褲子就掉了,難道他就不怕光著屁股逃回去嗎?”黃兔子也笑起來說。
他們正在嘲笑著已經變成驚弓之鳥的黃耀宗,群娣臉青口唇白地跑進來。“你們趕快躲起來,躲到我的房間裏,黃耀宗帶著他的嘍羅走卒尋仇來了!”她說著抱起白兔子跑進了屋子。
群娣的話頓時在大家的心裏產生了強烈震動,大家連忙跟著群娣走到房間。他們都躲藏在群娣的床底下之後,群娣頭上房門,又鎖好大門走了出去。那時候,要說最害怕的也就是白兔子,群娣一將它放下來時,它就逃到了最陰暗的角落裏。小成子安慰它說:
“兄弟,你不要怕,那件事跟你沒有一丁點關係,黃耀宗他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我知道那件事跟我沒有關係,但是我們已經感覺到了,群娣姐姐也料想到了,那幫家夥一定也會拿我們出氣的。”白兔子抖著身子說,“我現在不是怕他們對我怎麼樣,我是怕我肚子裏的孩子啊!”
“倒也是,”大狼狗瞧了瞧它的肚子說,“我們都是一家人,黃耀宗這幫家夥要是奈何不了我,他們就必定會拿群娣姐姐和你們出氣的,這一層我現在也想到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那幫家夥趕跑的。”
“你有把握嗎?”黑公雞問道。
“要是黃耀宗隻是帶那三五個黃毛小子到來的話,我一定就會將他們打得尿滾屁流!”
“要是這樣,我們就鎮定多了。”黑兔子說。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陣吵吵鬧鬧聲,他們不再說話了。大狼狗跳到了桌子上,他從門窗的縫隙窺望出去。
屋子前麵的荔枝樹下,黃耀宗果然帶著小成子所熟悉的那五個小頑徒站在那裏。黃耀宗穿著牛仔衫牛仔褲,其他男孩穿著普遍衣服。黃耀宗手裏拿著一把一尺多長的大砍刀,其他小男孩不是拿著削骨刀,就是拿著切菜刀。看他們的架勢,他們今次仿佛非要將小成子剁成肉醬不可。然而,大狼狗瞧著他們,他暗暗地嘲笑他們:
“嘿!這們這幾個臭小子有本事把我殺掉,我看你們是在發什麼春秋大頭夢吧!”
這時,群娣正站在黃耀宗前麵攔住他們,不準他們闖進屋子裏,她說道:
“我的大狼狗不在家,我父親昨天把它帶走了,帶到城裏去了。”
“你當我們是傻瓜是不是,它不在屋裏?它不在屋裏你鎖起門來幹什麼?”黃耀宗推了一把群娣,往前走了一步,“要麼你將它賣給我,要不然,我們今天一定要把它找出來,它咬了我,我非要把它殺死不可!”
群娣見黃耀宗要從身邊衝過去,她又跑到他麵前擋住他。
“我說過它不在屋裏就不在屋裏!”她罵道。
但是這時候那五個小頑徒已經衝到門前,他們用手上的刀具怦怦嘣嘣地砸起門上來。看到他們已經將鎖頭砸爛掉,群娣急得猛衝過去拉住他們,大叫起來:
“你們這樣是犯法的,我要報警把你們捉起來!”
“報警?”黃耀宗衝上前拖住了群娣。“好呀,你去報呀?你立即去報呀?你的大狼狗咬傷了我,我還沒有報警,我還沒有找你賠醫藥費,你卻去報警?那好呀,你去報吧,我還恨不得董警察馬上趕來哪!”
話音未落,大門嘣然打開,他們一窩蜂衝進屋廳裏。接下來,他們撬爛門閂,拉開後門,衝進了後院。當他們將小木屋砍破掉都尋不著大狼狗時,又暴跳如雷地跑回屋廳裏。他們氣急敗壞地踢掉一個個房間門尋找起來。不一會兒,當他們圍成一團,喘著粗氣站在了群娣的房間前麵時,群娣站到門檻上大罵他們:
“你們簡直不是人,你們簡直是畜生,是土匪!除非你們殺了我,我是不會讓你們進去的!”
“哈哈哈,我們就是畜生,是土匪,怎麼樣?”黃耀宗頓時大笑了起來。
五個小頑徒跟著也笑出了眼淚來。
“對呀!你說對了,我們本來就是一幫土匪呀!”他們哈哈大笑說。
群娣隨後還是被他們從門檻上拖了下來,他們把群娣推到了大門外麵之後,又一窩蜂跑回來。這幫頑徒大喊一二三,一起將腿腳抽起來。房門被轟然踹開,刹那間,他們發現,一頭豹子般的大狼狗環眼圓睜怒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