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快馬加鞭趕到龍爪山,然後沿著湖邊往前跑。跑著跑著,他們發現了小木船。小木船停泊在劉如熊屋前那片水域裏,一條鐵鏈把它鎖在岸邊那塊大青石上。李智深瞧著那條又粗又硬的鐵鏈,氣急敗壞地說道:“看來要用炸藥炸斷那條鐵鏈才能把木船撐走了!”
他們又往劉如熊家裏跑去。院子的大門緊閉著。他們將眼睛湊到門縫裏,蔣門神和王閻婆邊說邊抬著一大袋東西。
這兩個多月來,蔣門神和王閻婆的容貌沒有多大改變。蔣門神剛剛喝了酒那樣紅光滿麵,王閻婆那兩個腫瘤仍然高高地隆起著,好像兩隻電燈泡那樣發光發亮著。
看來,那一袋硬邦邦的東西非常重,王閻婆走進屋廳時被門檻絆倒了,蔣門神也栽倒到屋廳裏。他們接著就罵罵咧咧地把那袋東西拖著走,一直拖到屋廳盡頭的房間裏。
小銅鑼正要踹破院門衝進去,金腰燕麗昭君從竹林裏俯衝下來,他停落在小銅鑼的肩膀上說:“哥哥,你最好不要急著進去。我剛才聽王閻婆說,他們已經把大部分鈔票購買那袋東西了,他們一時三刻是不會再逃跑的。他們還要把那袋東西賣給劉如熊和李阿鼠。他們還要跟劉如熊和李阿鼠討價還價。劉如熊和李阿鼠何況也在屋子裏,你一進去,他們就會朝你開槍的。”
“你知道那袋是什麼東西嗎?”小銅鑼問道。
“是劉如熊和李阿鼠剛剛從對岸運過來的,我不大清楚。”金腰燕搖了搖頭說。
“難道劉如熊和李阿鼠搶走小木船,他們就是為了去運那袋東西?”卷毛狗猜測了起來。
“我想是的。”麗昭君低聲說,“我估計蔣門神和王閻婆早就把這包東西放在對岸了。”
“難道麻袋裏裝的是牲畜?”沉默了一分鍾之後,李智深又猜測道。
“我估計是一頭母豬或者一頭公羊。”麗昭君回答道,“因為蔣門神和王閻婆從船上一路抬來的時候,我發現那東西動了幾下。他們抬到這院子裏來時,那東西還咕嚕咕嚕地叫起來。後來,蔣門神用大腳踢了它幾下,那東西才不叫不動了。”
“如果是豬雞牛羊,他們何必要用麻袋裝起來?”小銅鑼困惑地說,“他們又何必要把那袋東西抬到屋子裏?他們把那袋東西抬進房間去幹什麼?”
“我想他們是從盜賊哪裏買來的。”麗昭君說。
小銅鑼說道:“可是,即使從盜賊哪裏買來,也用不著偷偷摸摸呀?”
“我現在越想越覺得那不是豬雞牛羊,我想也許是……”李智深忽然說。
“是什麼?”小銅鑼問。
“我想也許是……”
“是什麼?”麗昭君問。
“是人!”李智深大聲說。
李智深剛說完,隻見李阿鼠攥著一把獵槍從屋裏竄出來。緊接著,劉如熊又攥著一把豬肉刀奔到了李阿鼠身邊。“有人偷看!”劉如熊叫道。小銅鑼和卷毛狗急忙往後山飛跑,金腰燕閃電一般飛到了竹林裏。
小銅鑼和李智深不到五分鍾就跑到了山坡上,他們躲藏在一大棵茂盛的芭蕉扇背後。不一會,小銅鑼盯住一路跑上來的那條羊腸小徑說:“我估摸李阿鼠和劉如熊已經發現了我們,我們還是準備繼承往山上跑吧。”
“但是他們怎麼沒有追上來呀?”李智深瞧著山下說。
“他們過一會就會追上來了。”小銅鑼拔開了一張芭蕉葉說,“我想他們現在正在跟王閻婆和劉半仙討價還價吧。”
不一會,李智深坐在樹根下又咕噥起來:“我估計那麻包袋裏的必定是人,是一個活生生還沒有死掉的人。但是,我硬是想不明白,王閻婆和蔣門神怎麼會把一個活人賣給李阿鼠和劉如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