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閻婆把破衣爛衫一件件塞進一隻蛇皮袋去。李智深走進木板房時,王閻婆說:“這些舊衣物藏滿虱子,不曬曬就爛掉了。”
李智深最討厭虱子,虱子一旦藏在身上就會咬得又癢又痛。“這些衣服既然那麼多虱子,還是撿來的,還要它們幹什麼?幹脆扔掉算了。”卷毛狗退回門邊說。
“我知道它們是撿來的,也穿不了,但扔掉又太可惜了,不如曬一曬賣到廢品站。它們總可以換回來兩根香腸吧?”王閻婆說著把一個斷了褲腳的褲子塞進去。
“小銅鑼哥哥剛才對我說,你不是說要教我們發財大計嗎?”李智深跟著說,“我們發了財,別說香腸,我們什麼都有了。”
“我是說過要教你們發財大計,但我怕你們學不會啊?”王閻婆又將兩件沒有手袖的唐裝衫卷起來。
李智深望著王閻婆。“難道那發財大計很難學嗎?”
“也不是很難,我是擔心你們不相信我罷了。”王閻婆說著將一件破爛的唐裝衫塞到了袋子底下。
“你是怕我們沒有誠意嗎?”
王閻婆又拿起一件沒有領子的襯衫來。“也不是,因為學這發財大計要到鳳山廟,我是怕你們不願意到廟裏。”
“怎麼會呢?學到發財大計,別說鳳山廟,即使到龍王廟哪裏我們也願意。可是,我們為什麼要到鳳山廟去學呢?”
“因為盡管我是觀世音菩薩派下來的神仙,但是我也要問一問廟裏的龍伯聖爺才成,要龍伯聖爺同意才成。”
“龍伯聖爺不就是廟裏的那個泥菩薩嗎?你既然是神通廣大的神仙了,為什麼還要那個泥菩薩同意?”
“因為龍伯聖爺掌管著天下所有的金銀財寶,如果他不同意,我即使教會了你們發財大計也是沒有用的,因為他才有權從冥府銀行裏拿錢給來你們啊。”
“你估計他會同意嗎?”卷毛狗緊張了起來,小嘴巴鼓得比月亮還要圓。
“那就要看你們態度了。”
“既然這樣,我們什麼時候去?”李智深滿懷信心地說。
“裝滿這蛇皮袋吧,”王閻婆望了望,還有兩件爛得不能再爛的褲子在床頭上。“你吃過早餐了嗎?”王閻婆拿過那兩條褲子問道。
“還沒有。”
“小銅鑼呢?”
“他在吃著呢。”
“那麼你快去吃吧,吃飽之後,我們就馬上去。”王閻婆將另那兩條褲子塞進去。“我昨天跟廟祝公講過了,叫他在廟裏等我們。”
“這袋破衣服呢?不曬了嗎?”
王閻婆把滿滿一袋衣物塞到床底下。“不了,有空再曬吧。我們不在家,別人會偷走的。”
卷毛狗跑出木板房,跑到了灶頭旁邊。他把兩根香腸咬到嘴裏,咕嚕咕嚕吞到肚子裏。吞完這根香腸,他大聲說道:“王閻婆,我飽了,咱們走吧。”
王閻婆又把那袋破衣爛衫又從床底下拖了出來,把它扛到了肩頭上,她說她要把這袋破衣爛衫賣掉來換香腸。小銅鑼和李智深跟在王閻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