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萍詢問過私人醫生,他隻說整容是可以考慮的,但最終會變成什麼樣他也無法把握。雅萍和醫生的談話,老者一直在一旁,什麼也不說,隻是默默地抽著煙鬥。夜深了,輕揚在朦朧中聽到有人呼喚他,睜眼看時,老者依然是背對著自己。
“你….你想幹什麼?”
“輕揚,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我給你治病,你聽我的命令。現在……是時候兌現諾言了。”
“什麼?什麼意思?你想要我做什麼?”輕揚的聲音顫抖著,一口氣沒有喘勻,嗆在了嗓子裏,“咳咳…你…”
老者講了一個故事,關於輕揚的身世。當他聽完之後,老者轉過了臉,那是一張輕揚曾經非常熟悉的臉,正是這張臉更加堅定了輕揚的決心,“我跟你幹!”
“忘記我的名字,忘記我的樣子,你需要做的隻是去做覺得對的事情。離開這裏……你知道該去找誰報仇。”
輕揚佝僂的身影慢慢地站起來,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的清晨,梁雅萍照舊地端著豆漿油條來到輕揚的房間,空空的床上早已沒了人影。雅萍呆在了門口,油條掉在地上,豆漿撒了一地。幾秒鍾後,雅萍飛奔著跑到老者的屋子裏,她揪住他的衣領,“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輕揚!”
老者沒有說話,任由她將自己搖晃著。雅萍哭過了,累了,老者才站了起來,“一切都是還債,輕揚不去還,就要你去。”
“這不公平,這對我和他都不公平!”
老者的手晾在空中,一時沒了主意,該去安慰苦命的孩子,還是決絕地走開。“輕揚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梁家院落內一片寧靜的氣氛。梁耀祖離世之後,鄭準就一直住在這裏,每日朝九晚五地上下班,老鄭竟也習慣了這裏恬靜的生活。老宅自有老宅的好處,清新的空氣,幽幽的花香,四季不斷。周末的一天,鄭準有了空檔,在花園內打起了太極拳。草地上有些野花,野花上零散地站了幾隻蝴蝶,老鄭喜歡這樣的環境,就連平時少言寡語的許佑清都有些高興了。蝴蝶突然振著翅膀飛去,老鄭的好心情也停了下來。
“鄭準先生嗎?”一個聲音從他背後響起,鄭準也意識到蝴蝶飛走的原因了,他轉過身看著那群人,“你們…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市公安局的!”
“公安局?嗬嗬…說吧,你們來什麼事?”
“昨天下午六點二十分左右,市局接到110通報,原刑偵大隊大隊長李向陽在潮汕街一帶殺死自己的同僚,而根據舉報,這件事很有可能與您有關。我們想請您去局裏協助調查。”
鄭準打著拳聽他們說完話,這才收勢站定,“哼,李向陽?好,我可以換身衣服再去嗎?”
許佑清有些疑慮,上前攔住他,“鄭老,這合適嗎?”鄭準擺擺手,“放心吧,沒事!”待他走出幾步後,突然又停了下來,“哦,對了,後花園的花有些枯萎了,你找個花匠來吧?”
許佑清點點頭,目送著鄭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