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起身時,拐杖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茶幾上,哐地一聲,碰倒了上麵的茶杯。杯子轉了幾圈掉在了地上。老人不禁搖搖頭嗟歎自己的骨頭老掉,慢慢地蹲下去想要去撿杯子。就在老人的手碰到杯子的時候,他的眼神卻落在了杯子不遠的一張紙上。因為人老了,注意力總不是那麼集中,剛進門時他確實沒有發現那張紙。
老人從兜中掏出老花鏡,晃了幾下才打開眼鏡腿。上麵寫著一行字:“敬愛的梁耀祖先生,玉鐲借用,請恕在下打擾!”
看完字,老人恍然大悟,趕忙跑出辦公室,喊道:“全場戒嚴,全場戒嚴!”這一切出現的太過突然,也太過離奇,以至於所有的人都沒有搞清楚狀況時,火警突然響了起來。博物館的特殊設計此時竟成了麻煩。作為中心展台,玉鐲的展位迅速被滅火的煙霧罩住,人們不停地向外湧出。梁老幾次想衝過去,都被人群擠回了辦公室。這時,茶幾上的電話再一次響起。梁老詫異地看著電話,愣了一會。
接起電話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我等這天已經十幾年了,謝謝你!”
“什麼?你是誰……這話什麼意思?”梁老聽不懂他話的意思。突然一個人影在他腦海裏閃過——那個黑衣人!
梁老掛掉電話,衝到落地窗前。窗外一輛黑色別克轎車內伸出一隻手向他揮手。不一會,那黑衣人從出口處逃出來,鑽進了別克轎車裏。就在梁老的眼皮子底下,黑色轎車摁著喇叭揚長而去。老人心裏火氣一下子鑽了上來,暈了過去。
梁耀祖再次醒來之時,鄭準已坐在自己的身邊。“我這是怎麼了?”
“老梁,博物館出事之後,你暈過去了。是保衛把你救出來的。”鄭準解釋給他聽。
老人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情。“玉鐲…玉鐲怎麼樣了?”
鄭準收起了笑容,無奈地搖搖頭。“很可惜,我們…沒有保住它。”
梁老聽到這不禁又是一陣胸口疼。鄭準不敢怠慢,趕忙叫來醫生。主任醫師劉輝迅速趕來,“準備鎮定劑!”
身後的護士趕忙拿來針管給梁老胳膊打了一針。幾分鍾後,老人的眉頭舒緩下來,呼吸也勻了,慢慢地進入夢鄉。
劉輝鬆了口氣,摘下臉上的口罩。“你是病人的朋友?”
鄭準連忙點頭稱是。
“病人有突發性心髒病,是先天的。住院期間,我希望你們作為病人家屬,盡量少提一些讓病人不愉快的事情。”
“是,那是當然。”鄭準的話語很是儒雅,也符合他的身份。
“切,你們這些人…分財產的我見多了,還真沒見你這麼老的兄弟還要來搶遺產。嗬嗬…這世道……”
鄭準被劉輝呲了一鼻子灰,想要解釋什麼。劉輝卻手一揮,出了ICU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