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地為洪爐 沸石熔沙 重開奇境 長橋橫聖水 虹飛電舞 再建仙山(4)(1 / 3)

謝琳又道:“按說彼此都來做客,我姊妹至多不理你們,不應如此說法。但我們也是為好,想你二人能夠守到開府,福緣實在不小,看看人家,想想自己,應該從此向上,免得叫人輕視。你們要學好人,仙府眼麵前多少位上仙,哪個不比你們高強?如肯虛心求教,要得多少益處呢!至少也和我姊妹一樣,交下多少朋友,豈不是好?你們這一身打扮跟臉上神氣,先就叫人討厭,還要說人所見不廣。連梅花都要生氣,不肯先開,使我姊妹都看不成了,多糟!”

武當五女見二女你一言,我一語,毫沒遮攔,信口數說,兩黃衣人仍是不言不笑,默然難測。知道不妙,連和二女使眼色,全不肯住。正在暗中懸心戒備,忽見兩黃衣人把死臉子一沉,朝二女剛說到“娃娃”兩字,忽然回身便走,也沒有見用遁光飛行,眨眼工夫,便到了十裏廣場之上,竟沒看出他們怎麼到的。料知不是好相識,二女已經惹事,看神氣要變臉。隻不知他們何故突然收鋒,反似受驚遁走,俱覺奇怪。

回望那數百株梅花樹,已經大有數抱,長到分際,枝頭繁蕊如珠,含苞欲吐,姹紫嫣紅,妃紅儷白,間以數株翠綠金墨,五色繽紛,幽香細細。同時別的花樹也俱長成,結蕊雖不似梅花,別有芳華,清標獨上,卻也粉豔紅香,各具姿妍。

方在讚賞誇妙,猛聽連聲雷震,瞥見來路廣場上水光浩渺,一幢五色光霞正由平地上升霄漢,矗立空中,倒將下來。連忙一同飛身,趕將過去觀看。原來藏靈子聖泉已經放完,屠龍師太又施展法力,將靈翠峰前十裏方圓地麵陷一湖蕩,即將藏靈子聖泉之水,由靈翠峰底泉脈通至湖心,湧將上來,已快將全湖布滿。百禽道人公冶黃笑道:“這湖正在紅玉坊與仙府當中,將正路隔斷,出入均須繞湖而行。再搭上一座長橋,直達仙府之前,氣象就更好了。這該是嵩山二道友的事吧?”追雲叟白穀逸笑對矮叟朱梅道:“紫雲神砂,為數太多,正想不出有多少用處,盡建造些樓台高閣,也沒意思。屠龍師太辟此一湖,實是再好不過。”

白穀逸隨即和朱梅各由身畔取出一枚朱環,隔湖而立。白穀逸首先左手托環,右手掐著靈訣,朝環一指,立有一幢五色光華,自環湧起,上升天半,漸漸越長越大。二女等七人到時,倏地長虹飛擊,往對岸倒去。同時這一頭也脫環而出,恰巧搭向兩岸,橫臥平波之上,成了一座長橋。易周在旁笑道:“這橋還是做半月形拱起好些。”矮叟朱梅道:“後半截是我的事,不與白矮子相幹。”隨說,飛身到了橋中心,雙手一搓,抓起彩虹,喝一聲:“疾!”那條筆也似直的彩虹,便由當中隨手而起,漸漸離開水麵約有四五丈。公冶黃道:“夠了,夠了!湖長十裏,兩頭離水二丈,當中離水隻高四五丈,形勢既極玲瓏,日後眾弟子們可以蕩舟為樂,不致將兩邊隔斷,兩頭看去,還不怎顯,宛如一道虹臥在水上,太好看了。”

朱梅道:“鳥道人,你說好,偏不依你。”手指處,彩虹忽斷為二,各往兩頭縮退十多丈,懸在空中,當中空出一段水麵。朱梅照樣手托朱環,掐著靈訣,往下一指,彩霞又自環中飛瀉,落向水麵,晃眼展布開來。朱梅在空中直喊:“白矮子快幫點忙!我一人顧不過來,這東西一凝聚,再弄它就費事了。”說時白穀逸已應聲飛起,到了湖心上空,一同行法施為。不消頃刻,朱環收去,當中彩霞隨手指處,先現出一片彩光燦爛的二三十丈方圓的平地。跟著彩光湧處,地上又現出一座七層樓閣,四麵各有三丈空地,兩邊彩虹隨往下落,搭在上麵。朱、白二老分向兩麵飛去,到了兩橋中心,用手一提,各拱出水麵三丈高下。然後分赴兩頭,各掐靈訣行法施為,對麵馳去,仍到閣中會合,再同往眾人立處飛來。這一來,一橋化而為二,每道長約四裏餘,寬約十丈,中間矗立著一所玲瓏華美的樓閣,兩邊俱有二丈高的雕欄。乍成時,遠望還似氣體。等到二老飛回,便成了實質,直似長有十裏一條具備五彩奇光的整塊寶玉雕琢而成,通體光霞燦爛,富麗堂皇,無與倫比。

眾仙正紛紛讚美,意欲由橋上走將過去,觀賞一回,藏靈子道:“後山靈木俱已結蕊,各處峰崖上的仙府琪花,還不成長,莫為矮子賣弄手法,誤了催花之責。”淩渾笑道:“湖裏有的是水,誰都能夠運用,並非你不可。”藏靈子冷笑道:“淩花子,你知道什麼?我那聖泉豈是這樣隨便糟蹋的?湖中之水,雖也有少許聖泉在內,大體仍是飛雷崖上那道飛瀑,不過仙府泉脈隻此一條,借我聖泉引導來此罷了。為想使湖水亙古長清,甘芳可用,日後養些水族在內,易於成長通靈,摻入了些。如說全是聖泉之水,休說急切間沒有這麼多,便是灌滿全湖,聖泉比飛雷瀑布山泉重二十七倍,水中生物怎能在內生息遊動?靈翠峰奧妙我已盡知,少時自會用我聖泉為仙府添一小景,並備日後眾弟子煉丹之用足矣。”淩渾笑道:“如此說來,你那點河水並沒舍得全數送人,不過帶了些來做樣子罷了。怪不得,我剛才想你怎會有這麼大法力呢!”藏靈子道:“你又說外行話了。這萬年靈石玉乳與千載岩青,隻有輕重之分,一則遇風即化了,一則離了本原,日久便即堅凝成玉。我起初原想竭澤而漁,全數相贈,隻不過主人要以法力養它,甚是費事,齊道友特意留下泉脈,使其兩地相通,不特省事,而且互有益處。當我吝嗇,就看錯了。”淩渾笑道:“你當我真不知道麼?再往下說,你非情急不可。算我不懂,你自行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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