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披毛戴角 魔窟陷貞娃 懲惡除奸 妖徒遭孽報(2)(1 / 3)

話剛說完,猛聽空中有人暴喝道:“該死的業障!竟敢犯我家規,背師行事麼?”三妖童立即麵如土色,跪伏在地。二女方慶有了生機,忽然一陣陰風,一個寒噤打過,身便淩空懸起。頃刻落地,睜眼一看,已經換了一個境界。存身所在是一個畝許方圓的石洞,當中一個石座上坐著一個瘦長青臉、突眼鷹鼻的道人。座旁有兩個短石幢,上首兩支粗如人臂的大蠟燭,光焰強烈,照得闔洞通明、左右侍立著三個妖徒,年紀雖有長幼,卻是一律道童打扮,個個橫眉豎目,滿臉戾氣,凶惡非常。地麵滿鋪錦茵,其餘陳設也頗華麗。先見的三妖童已經伏跪地上,不住哀聲求告。自己和絳雪,就在道人身側立定。其徒如此,其師可知。既將自己攝回,料非善地。無奈妖人精通法術,適才隻聽聲音,人還未見,便被攝來,想逃想死恐俱無用。那黑熊情形更令人懸心。身落人手,隻有聽天由命,相機應付,反倒膽壯起來。

二女正尋思間,中坐妖道忽朝三妖童獰笑道:“你們才脫皮毛幾年,便想背我妄為,豈非找死?如今真贓實犯,還有何說?誰起的意?這兩女何處弄來?快說實話,我好分別處治。”三妖童看出妖道全沒絲毫憐惜,嚇得渾身抖顫,隻將頭連叩,不敢出聲。妖道笑道:“照此看來,你這三個孽畜都是安心背叛了。這倒省事,不用我再問口供了。”說罷,目閃凶光,青森森一張醜臉倏地往下一沉,怒喝:“申武將我旗、劍和他們原披的皮毛取來,先按我家規從重處治之後,如法施為。”上首一個妖童立即應諾,往座後石坡上麵小門內跑去。

那首先起意想要霸占二女的一個,自知再不搶在前頭強辯,決無幸理,首先急喊道:“師父且慢下手,容弟子從實稟告。”妖道冷笑道:“翟度,眾弟子中,你和申武最得我的器重,居然也敢叛我?如有半句虛言,莫怨師父狠毒。”說時,申武已經背插小幡,左手拿長劍,右手拿蟒鞭走來。那名字叫翟度的妖童趕緊答道:“弟子等三人帶了新收獸奴出獵鹿腎,與師父下酒,因見鹿肉肥嫩,便割了些在林中生火烤吃。已經割了五條鹿腎,想再得一條便回,命獸奴獨往搜尋。去了好一會兒,連催兩次才回,偏又弄回一隻死公鹿。那鹿脊肉要生割吃才味鮮,他擒鹿有師父傳的法術,隻要見到便能生擒回來。起初弟子等割鹿肉時,他竟把頭偏開不看,好似嫌那鹿死得太慘,所以預先將鹿打死,再行抱回。這樣假仁假義,異日怎配做師父的徒弟?談飛看他可惡,剛拿鞭打他,這兩美女忽然跑來。談飛和屠三彪商量,要瞞了師父,尋一山洞藏起,得空便往取樂。弟子再三勸說,師父神目如電,決瞞不過,還是擒回獻上,聽師父發落的好。正在商量,這兩美女竟用弩箭射人,沒射中想逃,吃弟子行法阻住。又想回刀自殺,也吃奪過,師父就駕到了。此是實情,如有虛言,甘受加重處罰。”邊說,邊拿眼望著旁立的申武,似有求助之意。

話才住口,談、屠二妖童聽他諉罪於人,尤其談飛素常畏師如虎,是首先勸阻之人,各自情急,剛喊得一聲:“冤枉呀!”申武和翟度在妖徒中性最凶殘,平日同惡相濟,交情最深,上來便看出師父意有偏向,所以問供分別首從。翟度一說,妖道麵色稍轉,更知有了生機,樂得相勸。明知所說不實不盡,居心袒護。見談、屠二妖童極口喊冤,如何肯容他們分辯,沒頭沒臉,揚手先是幾鞭打下,然後厲聲喝道:“我侍師父祭煉仙法,剛下法台,不久便得獸奴搖晃法牌,傳警告急。師父疼愛徒弟,恩重如山,因你三人沒有告急,反是獸奴傳警,還當你們遇甚仇敵失陷,連忙趕去。誰知竟敢背叛師尊,隱藏美人。師父到時,正聽你兩個在調戲美女,招手喚她們過去。翟師兄麵帶愁容,坐在那裏,分明因你們兩個人法術是他代師父傳授,平時情分太深,不忍舉發。又恐師父明察如神,日後連累到他,故此為難。師父和我俱曾耳聞目睹,還敢說冤枉麼?”說罷,見妖道沒有攔阻,乘機又是刷刷刷十幾蟒鞭。二妖童疼得滿地亂滾,氣喘不出,心膽皆裂,哪裏還能開口。其實談飛並未開言,因是打完黑熊便立向翟、屠二人身側,本心還想勸阻,不料申武硬把他與屠三彪拉在一起。翟度刁猾凶頑,盡管首先起意,一見談飛膽怯,便留了一份心,把話收住,準備二女如順己意,便以大師兄身份,分一個與二人共樂,自己卻吃獨食,硬占一個。二人如若膽小,便割愛獻回討好,日後再打主意向師父明求,一樣有望。色迷心竅,正打主意,沒有開口,妖道便率申武趕到,一齊攝回。這時一聽,竟是黑熊鬧鬼,暗中破壞,不禁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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