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副處長笑道:“你一身的酒氣也沒好到哪兒去啊。”
王處長哈哈一笑,不再說什麼,徑自回去了。
見王處長走了,於副處長就帶著大家在附近找了一家條件和價格都說得過去的旅館,開好了房間。王處長和保衛幹事一間、周大姐和路小婉一間,吳放歌和司機一間。
分房的時候,於副處長還沒忘了和周大姐開玩笑:“小周啊,要不咱倆一間吧。”
周大姐大大方方地說:“行啊,但要給20塊。”
於副處長說著真去掏口袋:“就憑你小周,別說20,就是50也值啊。”
周大姐笑吟吟地說:“你搞錯了,不是你給我,而是我給你哦。”
於副處長一聽眼睛都綠了:“還有這麼好的事兒?那我就不客氣啦。”說著,就要動手動腳。
周大姐一麵咯咯笑著躲避,一邊說:“當然啦,被我家男人收拾了之後,總得給點醫藥費嘛,不然就太不人道了。”
於副處長一聽就蔫兒了,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說:“我是說怎麼會有那麼好的事情嘛。”
說笑間,各自領取了房間鑰匙,睡了。
那司機也是個人精,畢竟司機當得久了,也算是閱人無數,他思來想去今晚吳放歌的表現不像個20郎當歲的義務兵所為,其實在這後前單位,鑽營的,拍馬的人多了去了,可畢竟很多義務兵都年輕,沒有什麼生活閱曆,這些事情坐起來還是很生澀的,不圓滑。而吳放歌的做法又是另一種,他說話做事總是不卑不亢,恰到好處。特別是今晚,張弛有度,好多事根本不用於副處長說明,就把握的幾近完美,讓司機非常的羨慕。他在床上翻了幾個滾兒,還沒睡著,就對吳放歌說:“吳老兵,睡著了沒?”
吳放歌今晚雖然盡力保持清醒,卻也喝了不少,隻不過是前世的經驗和這一世的體格幫助了他,饒是如此,也非常的疲倦,但是要是就此裝睡了,總覺得不好,於是就懶洋洋地說:“還沒?快了。”
司機又問:“那聊幾分鍾,就幾分鍾行不?”
吳放歌說:“有什麼事就快問吧,真的很困呐,”
司機立刻陪著笑問道:“你今天是怎麼知道的事情還沒完啊。”
吳放歌說:“就這啊,我記得好像說過啊,那文書上沒章啊。”
司機說:“沒章我知道,隻是不是有簽字嘛,而且王處長和那幾個公安也說沒事了。”
吳放歌說:“怎麼可能沒事,明天一整天還不一定辦的完呢。沒蓋章就是為了留個尾巴,告訴咱們事情還沒完。這次小路姐他們傷的那個人父親很有勢力的,哪裏就這麼容易抹平啊。這些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有說啊。”
司機把吳放歌的話砸吧了幾分鍾,一拍自己的腦袋說:“對呀,這些話我也聽見了,可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後麵還有這麼多花花腸子啊。”
吳放歌笑道:“你以為這些當官的在一起喝酒真的能喝醉啊,心裏都明鏡似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背後都可能有另外的含義,以後你接觸的多了自然就能看出來了。”
司機此時對吳放歌又多了幾分敬佩,羨慕地說:“難怪於副處長那麼多人都不帶,就帶你出來,以後你可得多教教我啊。“
“啊……好說好說,睡吧睡吧。”並非是吳放歌藏私或者不耐煩,他確實是困了。
果然如同吳放歌所說的,到了第二天仍然有沒辦完的事。由於頭天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所以第二天都起的晚了些,知道上午十點左右所有人才梳洗完畢,吃了早餐。上午大家一起把警備司令部的手續都辦完了,然後又由勁良和吳處長陪著去地方公安分局,中午和晚上自然也免不了吃吃喝喝,但總算是名正言順地跑完了所有的手續。當最後一個大紅印章蓋下時,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今時不同往日啊。要和平了。”辦完了所有的手續,於副處長坐副駕上仰天長歎“要是‘前麵’緊張的時候,哪裏會這麼麻煩!”
“就是!”司機也抱怨說:“‘前麵’緊張的時候,隻要穿個軍裝,好幾條公交線路都不用買票呢。有的電影院也是免費的。”
路小婉可不管這兩位緬懷舊事,直接問:“於處,這下咱們能回去了吧?”
於副處長嗬嗬笑著說:“今天是能回去了,可過兩天咱們還得來一趟,勁良幫忙約了老爺子見麵,你們到時候喝杯酒說聲對不起這事兒就算完了。”
路小婉又哼了一聲說:“到時候你們要來你們來,我可懶得見那位衙內的爹。”
周大姐在旁邊拉了她一下,要她說話注意些,路小婉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過份,畢竟於副處長等人都是來幫自己的,可是要她立刻認錯,臉又一下拉不下來,所以隻抄著手不再說話了事。
於副處長也沒為這事生氣,因為他知道,到時候路小婉不管想不想來都得來,畢竟是有單位有組織的人,不聽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回到療養院後,接下來的日子還算平靜,吳放歌也一心一意做圖書室的事,安心地等著退伍,現在曲指一算,離退伍之多也不過四五個月的時間了。就在這個時候,療養院又傳出了一條消息,路小婉要轉業了。
路小婉今年才25歲,軍齡也沒有滿,大家都以為她被要求轉業多半和她的名聲有關,可也有人私下傳說,這次她被要求轉業其實和她這次拒絕了某人和她‘玩一玩’有關,再加上她自己確實不是那麼幹淨,前段時間又被抓到在值班的時候偷偷喝酒,幾下一合計,被轉業其實還不算是重的處罰呢。
不過路小婉拒絕了和某人‘玩一玩’,這到是條大的新聞八卦,按照傳說路小婉做大的特點就是不會拒絕人,這次卻拒絕了某人,自然也因此引發了傳說若幹種。不過吳放歌對這些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因為不久的將來,這裏的一切就都與他無關了。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事情又再一次的找上了他。
於副處長在小前指的時候各方麵的工作都做的平淡無奇,可一到了療養院就跟上了發條似的來勁,他先是用整頓紀律的方法把部下弄的都服服帖帖,接下來就開始介入具體事務了。上次去警備司令部,吳放歌的表現很讓他滿意,於是他又把原來管倉庫的那個兵弄去管魚塘,讓吳放歌去監管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