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當時一下子愣了,拿著項鏈,放下不是,拿著更是不對,至於話,自然也就說不出來了。
吳放歌開始也是一愣,不過畢竟是男人,恢複的快,笑了一下走上去伸手說:“給我。”
妮子的臉漲得通紅,就像做賊被人捉住了一樣,她把項鏈往吳放歌手裏一放,說了聲:“對不起。”頭一低就想溜走。
吳放歌喊道:“站住。”
妮子一哆嗦,站住了,轉過身說:“我錯了吳總。”
吳放歌笑著走過去說:“轉過去。”
妮子轉了過去,然後就感覺到一個涼涼的東西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是那條項鏈,然後又聽得吳放歌說:“這本來就是你的,不過我後來又配了個盒子,等會你一起拿走吧。還有那個掛件。”
妮子手裏捏著項鏈墜子低聲說:“我不要。”
吳放歌說:“不是你要不要的問題,本來就是你的。你就當是個保障吧,多少也還值幾個錢。”他說著走回到辦公桌,從櫃子裏拿了盒子,連同腕表掛件一起找了個塑料袋裝了,又遞給她說:“拿去吧,放在我這兒也占地方。”
妮子依舊嘴裏說著不要,手裏卻接了,然後就站在那兒發愣。吳放歌見她還愣著,就笑著說:“你幹嘛?不用幹活啊。”說著收拾了幾份文件說:“我啊,要回局裏去,你可以工作了。”接著看了看她又說:“別多心,我隻是把本來就是你的東西還給了你,沒有別的特別的意思。”
說完,把文件放進包裏,走了出去。
吳放歌把綠鬆石項鏈還給了妮子,妮子也就那麼戴著了,隻有睡覺洗澡的時候才摘下來。本來也隻是戴在裏頭,可時下天氣越來越暖和了,衣服逐漸單薄,盡管戴在裏頭,偶爾也有人看得見,這一來二去的,雲柔又知道了,隻是這次她學聰明了,不再問這事,隻是暗自念叨說:“看你們怎麼折騰吧,老娘是不管這事兒了。”
其實不管到對了,人都有逆反心理,要是有人努力撮合著,人家未必就要往一起走,若是不管,再有那麼一點緣分在,很多東西倒也是水到渠成的。至少現在妮子不會再刻意的躲著吳放歌了,如果大家以前算是朋友的話,那麼關係也算是正常化了。
其實吳放歌本身雖說回歸了家庭兩年多,每天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腦子想的確不隻是兒女情長之類的事,他再想著如何收手退休了。雖說他現在正當盛年,各項事業也正是處於蒸蒸日上的時候,可是他畢竟在圖書館幹過,讀過不少的古書。作為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現在這個境界也就算是不錯了,再往上危險性就會增加,這就好比是一個自行車選手,你非讓他去開賽車,雖然都是帶輪子的,可是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不一樣,再上一個等級,吳放歌可沒有把握自己還有能力控製局勢,在他看來,其實這樣最好。一個滿腦子想著這些東西的人,又怎麼會為一個女人去浪費太多的腦力呢?這一點好多人都沒有看透,總想錢是越多越好,官是越大越好,卻總是忘了物極必反這句話,其實骨子裏都是一個‘貪’字害的,所以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應該知道見好就收,否則隻為了得到更多,卻輸了全部。
不過吳放歌雖說這樣想著,卻誰都沒告訴,就算是穀子也沒說,他其實已經開始悄悄的轉移資產,有些事是穀子經手的,眼見著應為財產轉移會造成一些損失,她看了著急,也跟吳放歌說,可吳放歌每次都隻是笑一下說:你按我說的辦就行了。穀子雖說做生意很能幹,但是對於丈夫的話還是言聽計從的,哪怕是覺得有那麼一些不合理。
那天吳放歌又才處理了一批資產,正準備翹著二郎腿休息一下的時候,忽然有人按響了門鈴,一通話,原來是方軍,於是趕緊請了進來。
方軍和吳放歌已經是快二十年交情了,目前官拜城管局局長,油水撈的不少,平日裏也常和吳放歌來往,吃吃喝喝什麼的,但總是提前電話聯係,像這種不聯係直接登門拜訪的還是第一次。
方軍進得門來,雖然笑嗬嗬的,眉頭卻皺著,就知道他有心事,等落座了,倒上了茶,還是東拉西扯的不說正題。吳放歌早就看透了他,正想開口問,忽然手機響了,一看號碼居然是喀秋莎的客房打出來的,也猜不出是誰,還暗想:這不會是哪個老朋友開好了房在等我吧。於是接了,隻聽一個中年男人說:“是吳放歌局長嗎?我是省檢察院反貪局的,姓周,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想找你核實幾個問題……”
吳放歌聽了這話,心就往下一沉:難道我已經動手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