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這些,吳放歌都看在眼裏,但都不好向何海珍直說,而且何海珍是個聰明女人,這些她未必就不知道,所以吳放歌就勸慰性質地對她說:“海豹嘛,還行,人年輕,隻要肯學,以後還是有前途的。”
何海珍慘然一笑說:“什麼年輕啊,論年紀比你還大一歲呢。唉……我是不管了,反正給他找了這個工作,在等一段時間考了幹,這輩子也算吃穿不愁了,我這個當姐姐的也算是盡到心了。”
吳放歌忽然覺得何海珍其實是個很悲情的女人,盡管她的很多行為令人不齒,可是自己呢?回想著半年來做的事,不是有很多也是自己在重生前所鄙視的嗎?不但何海豹的工作問題解決了,在這次換屆中何華也順利地擺脫掉了那個‘副’字,榮升金烏市文化局局長,這和吳放歌原來的記憶是不同的。看來何海珍的勇於獻身,不但為弟弟找到了一個滿意的工作,還保住了父親的前程,可謂一手托兩家呀。無論是作為姐姐還是女兒,她付出的實在太多。
“你幹嘛突然這麼盯著我看?想打我主意啊。”何海珍宛若銀鈴的聲音再次把吳放歌從冥想中拖回了現實。
吳放歌忙掩飾地笑笑說:“沒啥,忽然想起了一點事。”
何海珍聰明,聰明的人自然多疑,就垂簾說:“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
吳放歌趕緊往回找補說:“不不不,沒那回事……”然後又壞笑道:“我看得起,太看得起了……尤其是你的身材……”
何海珍踢了他一腳,說:“你還說!那些東西是做盟約用的,不準你沒事就拿出來欣賞。”
“我沒有我沒有。”吳放歌笑著辯解。
“還說沒有!”何海珍佯怒道:“笑的那麼詭異,肯定看了。”說著,居然還紅了臉。
吳放歌連連告饒說:“我錯了我錯了,其實就是想看也看不成了。”
何海珍擔心地說:“你不會搬家搬丟了吧。”
吳放歌說:“當然沒有,搬家前,我想到以後不是一個人住了,萬一要泄露出去就糟了,不管是楊元還是你弟弟,都是很麻煩的事情,所以我就全燒了。
”你燒了?”何海珍有點不相信這個結果。
吳放歌說:“是啊,燒了,一張都沒留。早先還你你不要,我想幹脆這次就燒了吧,反正留著對誰都是塊心病。”
何海珍一時無語。
吳放歌又說:“我知道,燒的時候沒請你到場,所以你肯定不會相信。不過確實是燒了。”
何海珍說:“你別解釋了,我信你,你這個人做事總是出人意表。不過我就奇怪了,這麼重要的物證你怎麼說燒就燒了呢,換我,怎麼也得留個後手啊。”
吳放歌說:“古人說的好啊,長相知,不相疑。做夫妻都可能離婚,過不了一輩子,但是我倒是希望我們兩個的盟友關係能持續一輩子。當然了,你現在想毀盟也可以,反正我們的合作目的也暫時達到了。”
何海珍說:“毀盟?我才沒那麼傻呢,無所謂了,你燒了也罷,留著也罷,反正這輩子是你先纏上了我,我呢,也就纏你一輩子,纏死你。”
吳放歌見她說話時那咬牙切齒的樣子,還真覺得有點肝兒顫。這女人不肯毀盟,一是因為從心裏根本就不相信你能把那些東西燒了,至於二嘛,做小吃車生意,她在中間也獲利不少,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價值,自然更不會放棄了。
不過何海珍和王雙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吳放歌確實是燒了,而且一張沒留。並不是吳放歌笨或者其他原因,而是真的出於安全考慮。那些東西拿來威脅一下人還可以,但是一旦真的散布開了,對於散布者來說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隻要不是和人拚命,要弄的魚死網破,一般沒人願意散布那些東西。這下問題就來了。本人不會泄露,萬一被別人泄露了怎麼辦?吳放歌可是對‘豔照門’的事情記憶猶新呐。所以在搬到單身宿舍之前,就把一些可能會對自己不利的東西都處理了。雖然造成一些資料損失,但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