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婉說:“如果不這樣我會舍不得你……”
吳放歌耍賴說:“我就這麼點東西,幾下就收好了。”
路小婉爬起來說:“你不收拾我幫你收拾。”
吳放歌又把她撲倒輕薄了一番才放她起來。
路小婉鬆鬆垮垮地穿好了衣服,在車廂裏遊來蕩去,把沒吃完的點心水果零食也打包塞進了他的提包,吳放歌勸道:“我不要那些東西,留著你路上吃吧。”
路小婉說:“看你也沒給你爸媽買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總得有點吧,你別管我。”
吳放歌幹脆不勸她,任由她折騰。結果她把吳放歌包裏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了,按照大小輕重,該疊的也重新疊了一遍,然後才一一放好,最後放進去的是衛豔和周敏的內衣。衛豔的還好說,放進去的時候沒怎麼猶豫,周敏的卻拿在手上衡量了半天,最後才頗為不甘心地說:“這是人家給你的東西,怎麼處理你說了算。”說完看了吳放歌一眼,也放進去了。然後就抱著旅行包**。
吳放歌見狀,過去摟著她的肩膀,也是默默無語。忽然路小婉把包放到了一邊,一頭紮進吳放歌的懷裏,哭了。
“我還是舍不得你。”她哭著說。
吳放歌還是沒有說話,他隻是溫柔地抱著她,雖然殘酷,但目前隻能給她這麼多。
“你把它也帶走吧。”路小婉忽然把自己的內衣脫了下來,從領口拽出來,熱乎乎地塞進吳放歌手裏說:“就算你忘不了她們,也不能缺了我的。’
兩人又親昵了一陣,吳放歌才準備把她的內衣往包裏放,又被她一把奪了過去說:“不要你來,我自己來。”說著用了一塊大手帕包好了,小心地放進提包裏,然後才拉好了拉鏈。
“我媽媽要是發現我包裏全是這些東西,會殺了我的。”吳放歌打趣說。
“你還笑!”路小婉說“人家現在心裏難受死了。”
吳放歌覺得這個時候如此自己也跟著深沉悲傷,可能就真的會出什麼預料外的事情了,於是就故意笑著說:“哪裏難受啊,要不要我幫你按摩一下?”說著伸出魔爪去。
按照路小婉平日的性格,這時應該是咯咯笑著伸手打落魔爪才對,可是這次她依舊一副悲傷的表情,任由著他輕薄。
一股傷感的情緒從吳放歌的心裏油然而生,他再度抱住了她,在她的耳邊說:“我永遠也不會忘了你的,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
路小婉和他耳鬢廝磨,幽怨地說:“到底還是擺不脫‘之一’的宿命啊。”
吳放歌無言以對。
路小婉又說:“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吳放歌說:“你說吧,什麼我都答應你。”
路小婉說:“等會你走的時候,一直往前走,不要回頭看。”
“嗯。”吳放歌應著。
“那麼,你再親親我。”路小婉說。
吳放歌不但吻了她的唇,還吻幹了她的淚。
吳放歌走的時候,果然沒有回頭,可走到出站口的時候,後麵有人喊道:“等一下!放歌!”吳放歌還是沒有回頭,隻是站住了。
追他的人是何建,他一拍吳放歌的肩膀說:“你幹嘛?頭都不回,難道是‘米線幹的’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吳放歌說:“我答應了小婉,走的時候不回頭。”
何建笑著說:“難怪那些女人都喜歡你,果然有情有義重承諾,不過我跟你說,小路護士對你做的,可不止你知道的那麼多哦,她對你的好其實不比衛姐差,不要辜負了她。”
吳放歌還以為說的是衛豔追悼會那天發生的事,有些不以為然,正要說話,何建又說:“火車馬上就要開了,我得走了,這個你回去後看。”說著,他把一個信封塞進吳放歌的手裏,轉身跑了。
“真是的,還寫信……”吳放歌自言自語地說著,但依舊信守承諾,沒有回頭,隻是把信封塞進了口袋,又取出車票走出了檢票口,這下真的感覺:是到家了。
吳放歌站在車站前,貪婪地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他熟悉過去的金烏,也熟悉二十年後的金烏,是的,隻要在熬過二十年,也許真的可以回到原先那熟悉安逸的小日子裏去,或許用不了二十年,他就能獲得更好生活。想著這些,他又有了一種重生的感覺。提著旅行包,他大步走在夜色闌珊的街道上,把之前所有發生的一起都拋到了腦後,新的生活就此展開了。
(第一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