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任誰也沒料到,隨著許芳華的悲鳴聲響起,她倏地推開脖子上的利劍,猛地踏上之前被關將軍了結了的將領的身子,奮力登上城牆之上,縱身一躍,跳下城樓。
“華兒!”
“華兒!”
兩道驚呼聲同時響起。
一隻墜落山崖的雛鷹,若是不懂得飛翔,即使奮力振動翅膀,也未必能救自己脫離險境,更何況是此時一心求死的許芳華。
她寧肯墜落城樓了卻生命,不願自己再受屈辱,更不願看見他因她而被敵軍狠狠地羞辱。
那一刻,宇文拓仿佛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未曾落下的左腿猛地一蹬地,運氣輕功,迎身而上,希冀自己能及時接到許芳華急速下落的身子。
一道驚呼聲屬於宇文拓,毫無疑問。
另一道驚呼聲來自於城樓之上,那是宇文拓期盼了許久的人,墨兒。
原本,宇文拓在等墨兒的人,結果沒等到,反倒等來了墨兒。在他右腿觸地的那一刻,在他抬頭往城樓上望去的那一刻,他意外的瞥見城樓拐角處,有個熟悉的臉龐站在那裏,她在朝他打手勢。
於是,他不動聲色的以眼神回應墨兒,自己則繼續下跪的動作,吸引眾人的注意力,讓墨兒有機會在眾人鬆懈之時,靠近華兒並救走她。
然而,他們真的怎麼也沒有料到,華兒會從城樓上跳下來!
兩道驚呼聲響起的同時,也喚醒了戰場上盯著宇文拓瞧的眾人。
關將軍暴跳如雷,急聲命令道:“快!放箭!射死他們!快!還有這個奸細,抓住他!”
城樓上的將士們,有一瞬間的呆滯,然後立馬拿起兵器,放箭的放箭,舉刀砍向墨兒的舉刀砍去。
一時間,城樓上一片混亂。
墨兒以一敵多,聰明的選擇不戀戰,抓住機會如同許芳華那般下了城樓,隻是情況比許芳華要好得多,起碼墨兒自己會自保。
宇文拓飛身上前,迅速將許芳華接住,抱在懷裏,穩穩地落到地上,身旁早已有白羽等人團團護住,不受箭流的威脅。
“華兒,你怎麼樣了?”宇文拓心中的震顫依舊未停止,雙手都有明顯的顫抖。
許芳華雙眸緊閉,不曾應答,隻是身子一陣陣的抽搐,不斷的往他懷裏縮去,緊緊地貼著她。
宇文拓當真懼怕極了,對著身旁的將領吩咐了幾句,抱著許芳華飛身上馬,快馬加鞭離去。
他要馬上離去,要立馬回營,到營中找太醫好好為華兒診治,要快,要飛快,華兒的模樣,怕是很煎熬,她等不及了。
一路上,馬不停蹄,終於順利到了營中。
宇文拓剛下馬,抱著許芳華,疾步邁入營帳之中,急聲吩咐太醫速來為許芳華診治。
太醫診斷,一臉扭曲,難以言說,卻又莫名紅了臉。
正當此時,墨兒也趕到了北冰兵營之中,在宇文拓的示意下,士兵們恭敬的請墨兒進了營帳之中。
墨兒一到,宇文拓暴躁的將太醫丟出去了帳外,庸醫!診斷了半天,支支吾吾半個銅板都沒說出來。
墨兒精心為許芳華把脈,她的表情如同方才那位太醫般一言難盡。
“那個……”
見此,宇文拓的心幾欲絕望,生怕許芳華中了難以治愈的毒藥,轉瞬便會一命嗚呼。
“你直接說吧,孤承受得住!”宇文拓神色頹敗,定定的望著許芳華痛苦的麵容。
墨兒尷尬的咽了咽口水,“華兒中了,媚,藥!這種藥很特殊,分為藥與引,二者缺一不可,是西陵南風館裏特有的東西。那個使用啊,是這樣的,這個東西是特別為好南風之人準備的,專門用來對付不肯就範的……男子!”
邊聽,宇文拓的眉頭越發蹙起,惡心極了!
該死的!
他們竟敢將這種肮髒的東西下在華兒身上!
“怎麼解?”宇文拓直接問道。
“簡而言之,就是烈性的媚,藥。解法隻有一種,就是歡,好。”墨兒雙眸亮晶晶的吐出最後兩個字,靜待宇文拓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