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假意曲解穆青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在氣我沒事先和你說,就將他們帶回來?”
“沒有。”
“哦!”月盈泄氣,知道他想了解下情況,自己若執意不說,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便老老實實的說,“其實是個意外,你也知道,我一人在家無聊嘛,也想分擔下家中的負擔嘛,便上山采藥去了,然後……”
月盈講得認真,穆青聽得也認真,知道她去的那座山恰好是他們當時待過的那一座,山上有不少草藥,而他的小女人懂些藥理,最近他不在家,她常常一人跑上山采草藥,到街上店鋪去換賣。
這日,在他去私塾後,她如往常般上山,恰恰遇見了聽說他們墜崖而急切趕來尋人的他的養父母與她的父親。
而她與她的父親之前鬧過矛盾,所以當時才會說自己是個孤兒。
如此,一切都有了解釋,但穆青總覺得小女人的話沒說全。
月盈自然不敢將話講全,也不想講全。
她知道他總有一天會記起過往,總有一天可能會丟下她,但她所做的,也僅僅是祈求那天能遲點到來。
今日,在山上遇見穆青的養父母與她的父親,的確是個意外。
但這個意外,令她心生擔憂,好似期待的生活軌跡將被無情的打亂。
其實,當時除了他們三人,還有一小隊易裝尋人的士兵,是隨同她父親來的,他們一路從懸崖下尋到這個地方,每寸土地都沒有錯過。
據說,這是她與穆青可能掉落的卻又唯一還未搜尋過的地方。
這樣的唯一,承載著他們的最後的希望。
她至今還記得自己誤打誤撞出現在他們眼前時,她父親眼中現出的光亮,仿佛她是他多年來尋求的珍寶。
那一刻,她雖疑惑他為何會出現在此地,但更驚訝於他不再是那個感情內斂明明關心她又偏不肯顯露分毫的父親。
他的眼裏,明晃晃的寫著“擔心”二字。
後來,她那善於觀察的父親,雖辭官歸隱,但好歹還有幾分官威,打發走了那隊士兵,並叮囑他們回京後該如何稟報。
“盈盈。”
“嗯?”
“在想什麼呢?連叫你幾聲都沒反應過來。”穆青挑眉,看向身旁的小女人。
“在想晚上吃什麼,畢竟家裏來了人。”月盈說得格外順口,說完,連她都佩服自己的機智,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索性穆青也沒打算糾結下去,不說明白自有她的道理,他相信她,總歸不會害他。
“晚上加餐,畢竟我回來時買了不少的菜,還都是你愛吃的。”穆青溫和一笑,拉起月盈的手,轉身往回走。
月盈低頭一笑,汲取手中的溫暖。
……
小竹屋內,穆青兩人出去後。
“嘖嘖嘖,不愧是我女婿,好樣的!”對閨女好的女婿,必須誇一誇。
“什麼叫你女婿?有沒有臉?那可是我西陵身份尊貴的皇子,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攀的親!”田老伯一臉氣憤。
“是麼,老夫不才,怎麼聽說西陵皇室已經將他除名呢!”
王衍心情好,優哉遊哉的喝著粗糙的茶水,等著自家的閨女與女婿回來,期間,不介意陪聊一會兒,順便氣氣這個不將他寶貝閨女放在眼裏的死老頭。
“胡說!那都是賊人的手段!那些個賊人,待青兒回歸西陵,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以報先帝之仇!”田老伯怒氣衝衝的瞪向對方。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無休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