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風息,透明的氣流掠過下午四點的陽光,就這樣暖暖地吹過來.
樹枝間落下的陽光細碎地拚貼出路麵的紋理,植物被烘烤散發的暖香慢慢攀爬上穿著煙灰色的毛衣男子的衣襟。身邊風光雖妙,他的心情卻不見得怎麼好。該死的沈言多,他忿忿不平地想著,這樣的天氣他本應該放慢腳步閑適地散步,而不是象現在手裏提著大包小包東西給她做苦力。剛才進門的時候,門衛那同情的目光還在眼前。“身份驗證,編號00751對外事務科夜察鵠,確認準許進入”經過視網膜掃描和指紋辨認,他終於被獲準再一次踏上這條幽靜的小道.但說幽靜,恐怕隻是一時的。
“小鵠!”推開門的一刹那他仿佛又聽見了沈言多那高分貝的呼喊聲,夜察鵠下意識地側身向旁邊一讓。隻是……奇怪?怎麼沒有人?走進去才發現沈言多在一堆資料中間睡的正香。她腦袋下枕的一本厚厚的資料已經皺皺巴巴,上麵還有口水的痕跡。夜察鵠撥開那個“筆記本墊腦”湊近一看,第一頁紙上圖坦卡蒙黃金麵具的圖片已經破了一個洞,露出後一頁圖片。這樣大概是會被法老詛咒的吧?他惡毒地想。回頭看看歪在椅子上的沈言多,眼睛下麵一片青紫,臉色蒼白,好象消瘦了好多。為了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夜察鵠幹脆把她整個人推到地上,反正地上也有地毯,凍不死她。看見沈言多在地上擺了個難看的“大”字,夜察鵠皺起了眉,忙活了一陣後他終於微笑了,“嗯,標準的顏體。”然後他從包裏拿出一包妙脆角,在她剛才坐的坐椅子上坐下,輕輕掀起那張有圖坦卡蒙黃金麵具圖片的資料。
毫無預兆地,那個杯子出現在他麵前。資料上寫著:願望杯,這個杯子發現在墓室的前廳,有可能是盜墓者丟棄在此的。
杯身的顏色是剔透的白,在燈光下自下而上暈染出晶瑩的光澤,杯座的奇異造型更襯托出杯身的線條優美流暢。杯壁的外沿刻著一圈象形文字,古樸中透著神秘。他伸出手指在圖片上摩挲著,這詭異的文字似乎在向人訴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