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異人是一中年道姑,法力還在其次,但她持有一件至寶,名為兩間圖,能將過去未來之事由圖中現出。但是每次施為,均要耗費行法人的元氣。女異人本非妖邪一流,昔年為避本身災劫,事前將自己用法力禁閉在萬丈冰山之內,在內苦煉,法力頗高。照著當初誓言,必須等那冰山自行化解,還須有人相助,始能脫身。否則,到時冰山年久分裂,浮向海內,隨波移動,如若無人救援,隨同堅冰相撞崩裂,人也隨同粉碎。即使保得一個元神前往投生,又須多受些苦難。最好能在冰山未分裂以前,有人用法力由外麵將冰山禁住,照她所說,連同附身尺許厚的堅冰一齊取出,送往暖流之中,將冰融化,再尋一洞安頓,用皮、棉等溫暖之物周身包裹,並將胸前所懸玉瓶中靈丹與她服下,經過三日夜,由她本人用本身真力發動陽和之氣和靈丹之力,使其充沛全身,才能複原。因在冰中凍僵多年,雖有法力,也禁不住那酷寒奇冷。昔年為了減消前孽,發願又苦,雖有至寶可以觀察未來,因知這類本身災劫千慮一失,無法趨避,本來拚受苦難,以求他年成就,道心毅力異常堅定。隻把本身元神守住兩處要穴,全身均被堅冰包沒,骨髓堅凝。那副肉體稍受了撞擊固成粉碎;便是有人救她,不照所說行事,驟遇熱氣,也成殘廢,更須多受好些苦痛。”
“異人雖知許飛娘不是好人,終感救命之德。始而還想勸其回頭,後見話不投機,妖婦已生惡念,一麵戒備,一麵拿話點醒說:‘我的法寶、法力均非尋常,休看先前需人解救,此是昔年願心,現已複體,功力較前更高,將成不死之身,害我無用。不如多此一個益友,平日各行其誌,無須勉強,將來遇事,多少有點益處。’妖婦聽出不是好惹,隻得變計,請其取圖查看未來。異人知其迷途罔返,勸說無用,又不願助紂為虐,便說:‘此法太耗元真。已過之事容易現出,至於未來吉凶禍福,隻能隨人心念查看出一個大概。道友執意觀察對頭境況,至多隻能憑你心意所注,將這百日內外的對方虛實現將出來,再遠便非所能。’妖婦表麵應諾,隻請查看一個時辰。異人料她詭詐,口不應心,無如受人之惠,隻得應諾。行法前笑說:‘我雖蒙你相助脫險,其實彼此兩益之事,對於道友也是成敗關頭。忠言逆耳,我也無法。既已答應,自無不算之理。不過道友對頭太多,都要顧及,或再有甚題外文章,我不過多耗一點元氣,到了緊要關頭,不能盡查隱微,卻休怨我。’妖婦仍然口是心非,恨不能把各正派動靜虛實全看了去。及見峨眉仙府和各位長老所在之處多有仙法禁製,再不便是剛現形影,對方便似有了感覺,一片神光閃過,連所居洞府一齊不見。連看幾處,均是如此。以為敵人均有準備,查看不出。失望之餘,想起所勾結的一班妖邪不知是否受愚與敵拚命,最後看到東海雙凶,居然現出兩個水仙破禁之事,心方一喜,查看時限已到。”
“臨分手前,許飛娘忽又想起正教諸長老無一好惹,難得對頭正在閉關期中,怎忘了避重就輕尋他門人晦氣?二次又向異人請求再看一次。始而異人不允,後經妖婦力求,說道:‘隻此一次,便算報答過我對你的好處。好在雙方道路不同,你又怕事,不會助我,如肯答應,從此不再相擾。你看如何?’異人原想將來與妖婦往還,有了交情,再加苦勸。聞言知其無可救藥,慨然答應,歎息了一聲,二次施為,但隻允半個時辰。”
“經此一來,才將幻波池諸同門虛實看出一個大概。本來還要詳細,因為幻波池、紫雲宮均有仙法隔斷,無法透視;光明境遠在天外神山,相隔南極尚遠,又有元磁極光阻力。結果隻把金蟬、朱文、餘英男三人的行動和另外幾處同門的近況看去。就這樣,金蟬等三人先在小寒山有佛法禁製,中途又有一鬼仙暗助,仍然未窺全豹。白費心機,徒使那女異人耗了不少元氣,連妖婦也不好意思再強人所難,方始回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