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經過了這麼久,她若還不懂這位許將軍的心思,她還真是不配呆在公主身邊伺候了。這許將軍,怕是心慕主子,隻不過,隻單單對主子一個人獨特的所有舉動不早就證明了這一點,她隻是有些詫異罷了。
隻是,主子的態度她還真是琢磨不到,也不敢隨便決定。做奴婢的,有些事情,是該知道的,有些事,確實不該知道的,揣摩主子的心意,便是一大忌諱。
顧傾心淡淡地恩了一聲,擺出了屬於公主的高冷姿態,輕輕咳嗽了一聲,走了幾步,往周圍掃視了一番,慢慢地踱著小步子。
一邊看,一邊暗暗點頭,環境還算是好,地方挺大,看來必定比之前住在侍衛所要好上許多了。
“許將軍可還住的習慣?之前本公主安排不周到,讓許將軍呆在侍衛所,是有些委屈將軍了。還希望許將軍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多謝殿下關心,我,末將在這裏,很好。”當然是很好的,他開始是無比的受寵若驚,也不是絕對侍衛所就有多不好,之前更加惡劣的環境都好,風餐露宿,襲擊敵人的時候趴在草地十幾個時辰都有,這些外在的環境,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住在這裏,一看就是給尊貴的客人安排的地方,他,何其有幸!這麼近的距離,見到她的機會更多了,對他要保護傾心殿事務自然也有好處,不過第二點一直都是排在後麵的。
“這裏,自然,要比侍衛所要好一點。”
顧傾心很有信心的點頭,在這空檔兒,已經將整個房間全部打量了一周,還算滿意。
許木一直低著頭,聽公主殿下說到侍衛所,腦海裏突然劃過什麼,“末將,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公主殿下幫忙,不知公主可否容我稟告。”
“哦?”這進步倒是挺大,終於擺脫了完全是根木頭的情況,不過,她倒是要聽聽,是什麼樣的要求,“許將軍說就是。”
“侍衛所有些地方年久失修,其他的漏水一類的都能解決,就是那櫃子和床,木頭年代已久,有被蟲蛀的痕跡。 末將能懇請公主殿下跟內務府反應一下,好將櫃子修繕一下也好。”
這是許木在短短的兩日裏注意到的事情,當然隻是冰山一角,其他的都可以湊合著用,隻是,這櫃子,著實該換了。
“竟然有這等事情,”顧傾心倒是沒想到,可能她也沒進去過,並沒有細看,倒是,有可能,那侍衛所在角落裏,又都是住著些值班的侍衛,的確不會引起重視。
不過既然許木提出了這個要求,這麼小的事情,她自然不會拒絕。
“許將軍放心,這等小事情我想我還是可以做到的。還有其他事情麼?”
“沒有了。”許木飛快地抬頭看了她一眼,馬上低下頭。
他似乎找不到其他的話題跟她說話,其實哪怕是多說上一句話,對於許木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欣喜。
“既然這樣,那麼,相思,”顧傾心回頭朝相思招手,示意她。
桌子上麵,立刻擺上了好多的食物,都是小巧精致的東西,好在顧傾心身邊的人都是穩妥的,木芳也是按照比一個大男人的食量還要多點準備的,所以加在一起,還是挺多的。
“今日,你辛苦了,還沒吃早膳了。現在,可以吃飽了麼?”顧傾心神色淡淡,聲音裏已經帶上了笑意。
許木一愣,心裏瞬間滿滿的都是感動,公主殿下屈尊到他的住處,就是為了給他送吃的。今日早上去跟陛下親自請罪是他昨天晚上思考了一夜的結果,雖然公主殿下說她可以解決,但是他還是擔心,事情做錯的是他,出手傷人的也是他,即使沒把人真的傷到了,對方確實身份尊貴的另外一個公主。
他不是懷疑公主殿下的能力,而是,即使是一點的委屈和討好,或者是其他利益的交換和妥協,為了他這件事情所做的任何努力和讓步,他都不想讓公主殿下為他坐。
一早上就去請罪的結果,沒曾想最後還是讓公主殿下出麵了,他早已經很感激,如今又是如此,走那麼遠的路迎著風雪過來,就是惦記著他沒有吃早膳,早上罰跪辛苦。
這是除了自小照顧他的鐵伯之外的第二個人,第二個人,對他這般的好?許木心裏湧起一陣熱流,有些哽咽,低著頭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