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心點頭,“既然他那麼聰明,就不應該被埋沒才是。如果是最開始可能是帶著一些同情,因為他是父皇的孩子,是父皇的血脈,不忍心那個小小的孩子在冷宮那個地方呆著。那麼現在,我知道他以後會有很大的成就的。”
顧傾心目光悠遠,用著很慢的語調,眼神也開始深邃起來,走到窗邊,指著院子外麵的一片草地,冬天的寒霜已經覆蓋,枯黃的草地上幾乎沒有一點生機,可是唯有那麼一株小小的綠葉的草藏在梅樹的腳下,竟是這冬日裏唯一的綠色。
“相思你看,那唯一的一抹綠色,其他的小草都已經枯萎。在本應該枯萎的時候枯萎了,唯有那一株,艱難地逃過去了,雖然不符合自然規律,可正是這樣,躲過去別人躲不過去的劫難,才能變得更加堅韌不拔。試想,連冬天都能熬過去植物,連自然的規律都可以打破的植物,還有什麼是不能做到的呢?”
相思若有所思,不到一會兒就領悟到了主子的意思,“奴婢懂得了。”
“對了,”顧傾心收起自己的目光,繞過了窗邊,“藥,送到那人手上了嗎?”
相思微微一笑,“那人”她自然知道是誰。想想公主殿下口中的那人,特別是最後看著那小瓶子的傻呆的樣子,她不禁噗嗤一笑。
顧傾心頗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沉穩的相思何時有過這麼忍俊不禁的時刻,她倒是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了。
“什麼事情能讓傾心殿素來以細心沉穩著稱的相思姑娘忍不住笑了,倒是跟主子我說說才是。”
相思斂去了臉上笑意,朝顧傾心屈膝行了一禮,才回答道,“奴婢笑的,其實是許將軍的反應。主子您是不知道,奴婢將那個小瓶子放到許將軍手中的時候,他的眼睛都看直了,好似稀世珍寶一樣。應該說是一聽說是您讓奴婢去送的,他就什麼事情什麼話都拋到了天邊,全身關注隻關心主子說了一些什麼,把那個小瓶子當成寶貝一樣。連無影先生說什麼都沒聽見,隻把無影先生給氣得,吹胡子瞪眼的。現在把他們倆留在一起,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景呢!”
聽到相思說起許木的反應,顧傾心也在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描摹著那幅畫麵,似乎眼前就出現了栩栩如生的場景,嘴角已經不知不覺流露了會心的笑意。
特別是在聽到相思說那木頭看得直直的,都聽不見別人說話的時候,一絲奇怪的感覺鑽進心裏,轉瞬不見,心情倒是頗為愉悅。
不得不說,光是在腦海中想象這些畫麵,心情都被逗樂了。
“那他的傷勢如何,不要緊吧。”
“這個,奴婢倒是不知道,不過相信無影先生自然會有辦法的。當無影先生要去查看許將軍的傷勢的時候,許將軍可別扭了,因為旁邊奴婢在看著,所以死活不讓無影先生看。”
“旁邊有別的姑娘在,他自然是不會有一點兒出格的!”顧傾心十分篤定地接口就答道,顯然對相思所說的許木這種回答很滿意。
相思沒有了聲音,愣愣地看著顧傾心問,“主子,您,怎麼,怎麼如此肯定,似乎很了解許將軍一樣。”
“咳咳,”顧傾心被相思一句話問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神色變得冷淡,坐在座位上輕輕呷了一口茶,“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
“奴婢有錯,不該對主子不敬。”白金國尊卑分明,相思識文斷字,對這方麵更是了解得十分清楚,就算是主子對她好,她感恩在心,但是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這是生來就有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