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要出嫁的時候了。楓家也算得上是皇域國除皇室外的第一大家族了。這出嫁儀仗自然是不可忽視的,遊城一周,車馬華輦,富麗高貴,多年以後的人們回憶當時的盛況,依舊是讚不絕口。
這一天,楓月盈做於閨閣‘攬月居’之內,宮中派遣來的嬤嬤和執掌儀駕的女官,都團團圍在梳妝鏡前的楓月盈身邊,頭戴富貴牡丹含珠麵鏈鳳冠,兩側插著五鳳戲珠含鏈釵,從簪棒中倒出些許胭脂,細細的塗於臉頰上,薄唇微泯,不點而朱。鏡中,一位風華絕代,傾國傾城的佳人,眉宇間卻是清冷之色,帶有諷刺的意味。
門外響起了七響禮炮,這七響禮炮響徹天空,門外侍衛長高喊“吉時到,上轎”。楓月盈雙手進屋,握緊了一枚玉佩,瑩潤泛著碧色的光,趁著她修長的手,很美。楓月盈自大懂事起就開始練武,雙手因長期練武的緣故,雖是一雙極美的手,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是出自一位女子。
扶在晨兒的手臂上,一步步穩穩的跨出房門,走到楓府門口,即將上轎之前,楓正庭的手放在楓月盈的肩上。“盈兒,為父……”。楓正庭說不下去了,方衡越有低低三字“不怪你”,她知道他一定能聽到。‘妹妹’,父親身後的楓月劍。“保重”,楓月盈對從小愛護自己的哥哥千言萬語說不出的感謝,重視到處一聲“保重”。
“王妃,請上轎”。王府侍衛出聲提醒,卻視覺一道淩厲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噤聲。
月盈終是上了花轎,走上未知的人生。這一走,便注定了日後的血雨腥風,恩怨情仇,愛恨糾葛,一生無奈,一生無悔,一生折磨,一生的……街上,紅綢掛街,黃沙鋪地,清水淨路,儀仗隊由遠及近,華麗的車輦,明皇的流蘇,隨著車的行駛而擺動。
路人甲;“看,這便是楓家小姐的儀仗,真是華麗”。
路人乙;“切,再美有什麼用,都快是無家可歸了,有什麼可高興的。”
路人甲;“什麼,這話怎麼說?”
路人丙;“老兄,沒聽說過,這楓家原來的原配夫人有仇家,快要尋上門來了……還不明白嗎。”
路人乙;“唉,可憐呀!”
楓月盈憑借極高的內力,聽到了這些人的對話,不由得心鼓一響,不安之感襲上心來。洞房之夜,楓月盈獨坐新房,修長的手指在細細的描繪玉佩的每一條刻痕,耳邊響起母親臨終前的遺言;“盈兒,這是你的父親親手為娘親刻下的,而這一枚,則是你的父親,為你親手刻製的玉佩,望你能好好保存,尋找線索,以期日後相見。”
月盈的手伸向腰間,那裏也掛著一枚玉佩,便是楓月盈的母親口中所說留給楓月盈的玉佩,上麵刻著蘭花,由於配的質地輕盈透亮,朗若蒼穹之月。
料定今夜,那人是不會來此,伸手取下案頭,掀起鳳冠前垂下的珠簾,“晨兒,將玉簫拿來”。
手執玉簫,置於唇前,一曲《回到起點》,哀怨淒美,是楓月盈的母親伊拉瑪爾·敏靜身前最喜吟唱的曲子。母親做的詞中,月盈最喜歡這首,“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道盡了一代佳人,敏靜的悲與怨。“可笑,如今,我命任由天不由我”。月盈心中無限愁思,無處發泄,隻能用手中的簫,來宣泄自己壓抑已久的痛與恨。
書房之中,皇甫天逸拿著一封迷信,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敏靜,靜華夫人,伊拉瑪爾家族,楓正庭,你怎的很不簡單呢?”冰冷而又絕情的語氣,薄唇張和之下,一條命令隨之而出;“隨同那些人一起,一個不留。”一句話,決定論楓府三百多人的命運,同時,也加重了楓月盈心中的痛。
往日風光無限的丞相府,楓府內,此時已經畫作修羅場,在參拜的月光照映之下,楓府一幹人等,楓正庭,楓月劍,楓玉蓮,楓玉琴站於一排,冷麵而對一群正在撕殺的人,楓正庭,楓月劍在短暫休息之後,重新加入戰鬥.
楓月盈手中的玉簫突然變得十分燙手,楓月盈一愣,回想起大街上三個路人的對話,一種不祥的感覺襲上心頭,涼意從後背衝向後腦。“不妙”,心中警鈴一響,“晨兒,跟我走”,站起身來,幾步便已身在門口,卻不料房門被從外麵推開。“王妃,不在新房待著,這種時候,要去哪裏呢?”皇甫天逸戲謔的語氣,含諷的聲音。“不必和你報備”,楓月盈此時哪裏顧的許多。“哦,本王的王妃,難道本王管不著嗎?,還是你想要抗旨,妄圖悔婚、”皇甫天逸的語氣忽的一下子變得十分淩厲。“抗旨如何?楓月盈怕你不成,我楓月盈從不言悔。你我婚約就此作罷。”楓月盈深受紮下頭上的鳳冠,一把扔在地上,如雲的青絲隨著楓月盈低頭離開的腳步飄揚二期,掃在皇甫天逸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