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床邊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居然是夜哭。
我有些驚訝,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裏。
我問他:“這是怎麼回事?我這是在哪裏?”
夜哭淡淡的說:“是我救了你!”
我微微詫愕,不明白他的意思。
夜哭說:“昨天何在和白衣走後,何在怕你泄露他們的蹤跡,然後慫恿著白衣返回來想殺你滅口,剛好我無意中碰上,就救了你!
我吃驚不已,說:“不可能的,他們怎麼可能要殺我?”
夜哭說:你可別忘了光頭阿三,這人一旦自私起來,那是比什麼都可怕!
我吃了一驚,暗想著,這些事夜哭又怎麼知道?
隻是他說何在慫恿白衣想要殺我滅口,我自然不會相信。
雖然我的做法,最終讓何在失望了。
但我相信他不是這種人。
白衣自然更不是!
我望了望窗外,看到一輪淺月西斜,陡然想到夜哭說是昨夜救了我,那麼今夜就是七夕了。
我xs心急如焚,央求著夜哭,說:“夜哭,快帶我回昨天的那個古墓!”
夜哭顯得很驚訝的望著我,說:“你還要回去幹什麼?”
我說:“我要救杜三娘,要解除她身上的桃花咒,我不能再錯過這個七夕了。”
夜哭的臉色都變了,說:“你說什麼啊?我看天色都不早了,再說我們都離開古墓很遠了,要不明天再回去吧?”
我還哪顧得,好不容易尋找到杜三娘,我不能再失去了。
我掙紮著要起來,他按著不讓。
我忽然看到他的手腕上也有一枚血紅的桃花。
我嚇得臉都白了!
恰好就在這時,聽到窗外有人說話:“老二,你帶幾個人堵住後門,我在前門,咱們前後夾擊,這次可不能讓他再跑脫了。”
夜哭拍了拍我的手,望著窗外說:“不要怕,你等我一會,我去趕他們走!”
他隻以為我怕,怕的是窗外的人。
因為我聽得出來,外麵說話的人正是尖頭阿三。
但我真正怕的,是夜哭手腕上的那枚血紅的桃花。
當初前世的時候,我也曾經在蛇妖的手腕上看到過。
就是這枚桃花,這該死的桃花咒,讓我和杜三娘曆受兩世的苦難。
夜哭的輕功似乎很好,隻一晃就不見了。
外麵的黑暗中很快傳來兵器的交擊聲和人的吆喝聲。
隨後,夜哭說:“阿三,你這是過河拆橋,我幫你殺了墓神,你還要來殺我滅口?”
阿三說:“沒辦法,我不能留你活在世上!”
又是一陣兵器交擊的聲音。
我又驚又怕。
原來殺死師傅墓神的刺客,居然就是夜哭。
而幕後主使的人卻是阿三。
三十年前,阿三沒能殺死墓神。
三十年後,他還是不能放過墓神。
我的心頭,一瞬間充滿了仇恨。
這個世界,已失去了王法,但卻存留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殺人者死!
窗子忽然開了,隨著一陣夜風飄忽,白衣掠了進來,拉了我的手,悄聲說:“哥哥,快跟我走?”
我微微一驚,說:“白衣,你怎麼來了。”
白衣有些惶急,說:“先離開這裏再說!”
他不容分說,拉著我轉入了一片茂密的樹林。
我被他拉著在林間飛快的奔跑,一切惘然無顧,腦海中始終隻是一片混亂,亂得我都忘記了叢林中棘刺劃破肌膚的疼痛。
我不明白,他怎麼會來了呢?
難道他也會在前生裏投胎來到了這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終於在一處竹林裏的溪流旁停留了下來。
月光更加明朗,映在流水中生出一片粼光。
白衣看著我,說:“哥哥,你…怎麼啦?臉色白得嚇人。是剛才我拉你跑得太快了嗎?”
我回過神來,望著他沒有回答。
此刻,我的腦海裏全是杜三娘的影子。
我望了一下夜空的明月,也顧不上擦拭額上細密的汗珠,焦急的說:“白衣,我們這是在哪兒了?快帶我去那個古墓?”
白衣抬頭望著夜月,說:“哥哥,怕是來不及了。”
我心急如焚,想跑又不知道東南西北,慌亂中我急得哭了起來。
白衣一把抱住我,說:“哥哥,你不要這樣,任何時候,哪怕海枯石爛,你還有我!”
我掙紮著不停的搖頭說:“白衣…你…你不懂的……”
白衣捧著我的臉,深情的望著我,說:“哥哥,我懂。因為我懂得,我才喜歡你!
我的腦袋嗡的一一響,猛然掙開他的懷抱。
我有些慌了。
白衣說:“哥哥,從五年前,第…第一眼看到你,我…我就喜歡上你了…”
我怵然驚色。
原來他從第一眼見到我,就知道我是一個女子了?
難怪他對我的好,就是因為喜歡我。
雖然明知道他對我的情意,但我還是顯得驚愕。
我幾乎不敢正視他,隻得說:“白衣,原來…你…都…知道了?
白衣說:“嗯,我知道…你是一個好男人…”
我呆了一呆。
白衣有些羞澀的說:“就衝你對杜姐姐的那份情義,真的讓我好感動。所以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錯愕不已,說:“難道你…你…喜歡男人?”
白衣說:“我…喜歡,就…隻喜歡你…”
我隻覺一陣暈眩。
這樣看來,他並沒有發現我是女人,卻說喜歡我。
可是他是個男人,又怎麼會喜歡男人呢?
我驚慌失措,說:“白衣,這…這隻怕…隻怕不可以。”
白衣說:“怎麼不可以,我說的是真的,難道你不相信我?”
我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說。
白衣象是想起了什麼,嬌羞一笑,忽然拉著我的手往他xiong口按去,說:“你…一定以為…以為我是…,其實我…我…”
我的手一挨近他的胸口,竟然觸到的是一團柔軟得令人陶醉的東西。
不用再看,我已知道那會是什麼。
我瞪大眼睛望著她,幾乎難以置信的說:“你…是…女人?”
白衣嬌羞無限,點著頭說:“嗯,我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