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山上的糧草越來越少,雖說陳飛讓牧守把將士們的糧食減半,也撐不了幾天了。將士們因為口糧減半,每天都吃不飽,對此頗有怨言,開始還好,他們隻是私底下埋怨兩句,到第二天晚飯的時候,就開始公然辱罵分糧的士兵了。
陳飛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裏十分難受,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到第三天晚上,將士們已經餓的不行了,一個個麵有菜色,站崗值守的人也無精打采的,陳飛也不責罰,隻讓馮天奇的大兒子馮世元和二兒子馮世文各自帶著幾名中郎將多在營寨中轉轉。
他料定鬼麵魔王這兩天就該派人上山打探了,圍了陳飛這二十萬人馬三天,按照鬼麵魔王的計劃,陳飛的糧食應該已經快吃完了,這正是鬼麵魔王帶人衝上山來的最好時候。
“陛下!陛下!”
果不其然,到四更天左右,馮世元高喊著進了中軍帳,身後還有幾名中郎將,那幾名中郎將抓著一個被五花大綁,賊眉鼠眼的小兵。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進來之後,馮世元幾人先下跪行禮,山呼萬歲。
正抱著楊小巧看書的陳飛抬起頭來,擺擺手,道:“行軍打仗,不必拘禮,起來吧。怎麼了?”
“回稟陛下,末將幾人抓到魔宗奸細一名,請陛下發落!”馮世元說著,讓到一旁,露出那賊眉鼠眼的小兵來。
“跪下!”一個中郎將在那奸細膝蓋窩上踹了一腳,把他踹到在地。
那奸細也沒骨氣,見自己被抓,唯恐丟了性命,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不住的求饒:“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
“啊呸!憑你也配叫陛下爺爺?”那奸細剛一說完,馮世元一個耳刮子就扇上去了。
“是是是,我不配,我不配!”那奸細連連磕頭,又改口道,“真君陛下饒命,真君陛下饒命!”
陳飛擺擺手,示意馮世元他們先退下,然後問道:“我來問你,你來我營中幹什麼?”
“我……我……”那奸細汗如雨下,吞吞吐吐不敢言語。
“陛下問你話呢,快說!”馮世元當即踢了那奸細一腳,厲聲喝道,“不老實交代我宰了你!”
“是是是!”那奸細聞言抖得跟篩糠一樣,忙竹筒倒豆子似得回道,“小人來是為了刺探軍情,魔王殿下……啊不不!鬼麵魔頭說,讓我來看看真君陛下軍中的糧草有沒有吃完,將士們餓不餓,如果真君陛下的將士們餓的沒力氣打仗了,就開始攻山。”
陳飛點點頭,又問道:“你那軍中是何光景?”
“回,回稟陛下……”那奸細看了一眼陳飛,又吞吞吐吐起來。
馮世元見狀一瞪眼,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似要拔刀殺人,那奸細大驚,連忙道:“回陛下,鬼麵魔王說了,此戰有功者,皆賞黃金美女,那魔兵聽的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不知天高地厚,揚言此戰要取陛下首級!”
“好大的狗膽!”馮世元聞言大怒,一腳踢在那奸細身上,拔出刀來就要殺他。
“放肆,陛下軍帳之內,豈容得你殺人?”楊小巧見狀一拍桌子,厲聲喝罵道。
別看她聲音還帶著些許稚嫩,但這一聲厲喝,倒還頗有殺氣。
“末將該死!請陛下降罪!”馮世元聞言忙把刀一扔,和那幾個中郎將跪在地上磕頭請罪。
陳飛擺擺手,示意馮世元把那奸細拉出去斬,馮世元幾人這才敢站起來,把那奸細拖出去斬了。
他們走後,陳飛便點了一根煙,手指敲打著桌麵,沉吟半晌,然後喊道:“來人啊。”
“飛哥,啥事啊?”圓覺聽到聲音馬上進來問道。
“和尚,你還沒睡?”陳飛一愣,他還以為圓覺睡了呢。
“飛哥你都沒睡,我哪能睡,你說啥事,我給你辦去。”圓覺嘿嘿一笑,摸著他那大光頭說道。
“沒什麼大事,就想讓人去把眾將請來中軍帳,我有吩咐。”陳飛便道。
“哎,我這就去,飛哥你等會哈。”圓覺點點頭,說著就出去了。
沒過一會,圓覺便將眾將請到了中軍帳,朝拜完畢,陳飛便讓他們兩旁坐下,道:“夜半三更將眾將請來,實有幾句肺腑之言壓在本座心頭,不吐不快,思來想去,找不到人說,隻能與諸位將軍相談。”
眾將聞言麵麵相覷,不知陳飛這突然是怎麼了,但也不敢貿然說話。隻有姬伯明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端坐在椅子上,似乎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陳飛停下來點了根煙,深吸一口,然後環視眾將,繼續道:“這幾日來,我軍被困在黑蓮山上,彈盡糧絕,我知眾將頗有怨言,馮將軍等幾位將軍幾次來上諫,要我領兵衝下山去,定能殺出重圍,全殲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