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陳飛下令犒賞三軍,不過也沒有放鬆警惕。算算時間,柳家的兵馬差不多也該趕來了,他們丟了嵩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畢竟嵩城就是現在遼平郡的屏障,如果不能把嵩城搶回來,葉歸城也要丟。
到時候原本瀚海郡的地界,全都會落到陳飛手裏,柳家隻能退守白虎嶺,那裏是遼平郡和瀚海郡之間的屏障,如果白虎嶺還守不住,就隻剩下太業城了,陳飛隻要打下太業城,那柳家基本上沒戲了。
所以陳飛料定,柳家兵馬趕來之後,會在嵩城外紮營,然後直接攻打嵩城!
果不其然,第二天中午,陳飛在嵩城的城主府研究地圖,就接到斥候來報:“啟稟門主,柳家兵馬已到,就在北城門外三十裏處下寨!”
“嗯?”陳飛眉頭一挑,站起身來,“那柳湘與我也是老相識了,我知他胸中素有韜略,今日領兵到此,不知紀法如何,丹陽長老,我們看看去!”
“門主請。”丹陽真人自無不可,禦劍帶著陳飛來到柳家營寨上空。
站在雲端上往下一看,好家夥,這柳湘帶兵果然有點本事!那營寨上空,殺氣騰騰,旌旗招展,一個個兒郎似猛虎,一匹匹戰馬逞威風,校場上刀槍劍戟斧鉞勾叉,十八般兵刃排列兩廂,軍士們四處忙活安營,雖忙不亂,井井有條!
“哪來的賊子窺我軍寨,休走,留下命來!”
正看著,營寨裏飛出兩道金光,直逼陳飛二人!陳飛見那金光厲害,不敢怠慢,忙縱身一躍,向後退去,叢雲立刻飛出袖子,變成十幾丈長的五爪金龍,馱著陳飛。
丹陽真人則一掐法訣,兩條火龍憑空出現,將那金光吞入腹中,搖頭擺尾消散在天地之間。
旋即,柳家家主柳公明帶著柳湘飛出營寨,看見陳飛,柳湘不由得眼睛一眯,冷冷的說道:“陳兄,別來無恙啊!”
“有勞掛礙,陳某人福大命大,僥幸在你家門客手中逃得一線生機,姑且還算無恙。”陳飛點了根煙,冷笑道。
柳湘神色一閃,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隻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那婢女隻是奉命行事,柳兄何不念在昔日的情分,放她一條生路?”
“我領大軍至此,不曾帶牛羊牲畜,柳兄送我一個人頭祭旗又有何妨?”陳飛嗤笑一聲,斷然拒絕道。
柳湘聞言雙手握拳,指節微微發白,但表麵上卻還是裝作不動聲色的樣子,對陳飛說道:“都說飛龍君子恩怨分明,昔日清淩子殺人奪寶不成,柳兄尚且因他在危難中出手相助而以禮待之,今日何不念香島之故?”
“留你家一脈香火,足以報救命之恩!”陳飛不鹹不淡的說道。
“黃口小兒,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柳公明大怒,說著,就一掌拍了過來!
“柳公明,有我在,豈容你傷我門主!”丹陽真人不敢怠慢,馬上舉掌相迎!
“轟!”
兩個真氣所化的巨大掌印撞在一起,爆發出一聲巨響,同時化作點點光芒消散於無形。
“父親休要動怒。”柳湘攔住柳公明,死死的盯著陳飛,臉色鐵青,“陳兄真不願放飛魚?”
“血債還需血償!”陳飛決然道。
“既如此,柳某亦無二話,今日陳兄既來窺我營寨,也免了我派人下書之勞,明日午時,你我兩軍陣前再見!”柳湘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說罷,便拂袖飛回了營中。
柳公明看了眼丹陽真人,心知今日事不可為,便也冷哼一聲,不再理會。
陳飛和丹陽真人回到嵩城,叫來諸將,吩咐下去,點齊兵馬,明日出城迎敵。
次日一早,柳家父子便帶人來到城外叫罵,斥候報上堂前,陳飛當即率兵出城迎敵,兩軍對峙,雙方人喊馬叫,鼓聲震天。
陳飛目光一掃,許家這次差不多帶了七萬左右的兵馬,八個靈寂期的高手,四個是柳家的長老,四個是許崇德和許家剩下那三名長老,明顯這已經是柳家的全部實力了。
羅列整齊,陳飛看了一眼柳湘,冷冷一笑,厲聲道:“來呀,將那賤婢帶到兩軍陣前斬首,以血祭旗!”
“是!”
押著柳飛魚的將士得令,立刻將其帶到陣前,壓著她跪在地上。
柳湘本來坐在一輛馬車上,看到柳飛魚立刻就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陳飛冷笑一聲,心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本來沒打算把你們柳家搞太慘的,你柳家隻要願意加入龍魂門,我也不會太過去觸碰你柳家的利益,可你柳湘偏偏要惹到我頭上來,怪誰?
“湘兒。”柳公明見柳湘失態,便叫了他一聲,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柳湘鋼牙緊咬,強壓著怒火,緩緩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