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孔天賜畢竟兄弟一場,當初去魔靈州,孔天賜還將自己的風雲扇送給了他,如今孔天賜有難需要他救,他怎麼能不去?
心念電轉,陳飛就有了主意,當即點了點頭,道:“既如此,我這就前往黑白海,搭救孔四哥!薛前輩,告辭了!小沫,我們走。”
說著,陳飛叫出袖子裏的叢雲,韓小沫也連忙到屋外騎上他的四不像,兩個人一起飛向臥龍郡。
薛廣林站在城主府中,看著陳飛遠去的背影,摸了摸絡腮胡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大哥,定奇真的醒了?”一旁薛廣元走上前來,不放心的問道。
“嗯,多虧了茅山派問仙大真君搭救,如今定奇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了,不過腿上那枚子彈還在,大夫說,因為問仙大真君的法術,子彈留在腿上暫時不會有事,不過還是越快取出來越好。”
“家師在賢安郡?”一旁的張玄靈聞言一愣。
“不錯,張真人,令師如今就在寒舍,真人不妨隨我同去如何?”薛廣林嗬嗬一笑,向張玄靈拱拱手,客氣的說道。
張玄靈在增城也是一號人物,因為茅山派特殊的門派體製關係,茅山派中,並沒有長老一說,實力最高的就是三個真君,其次則是三個真君坐下的大弟子,然後是七星城的七個城主。
這些人,組成了整個茅山派的核心,剩下的茅山弟子,則是聽從號召,三個真君振臂一呼,那些散落在增城各處,甚至俗世的茅山派弟子都會聚集起來。不過這憑的不是命令,而是茅山派裏麵錯綜複雜的師承關係。
其餘門派,基本是一個內門,一個外門,內門弟子,是門派掌教及長老的直係弟子,比如說昆侖派,淩虛真人的弟子和八大長老以及那些小長老的弟子,這些就屬於昆侖派的內門弟子,這是昆侖派的精英力量。
而外門弟子,用現在的話來說就相當於是昆侖學校的學生,他們同樣是昆侖派弟子,但是他們在昆侖派沒有師父,修煉,武功,都是自學加上昆侖派長老的統一授課。這些屬於昆侖派的基礎力量。
而這些外門弟子,為昆侖派效力,主要是因為受到門派的約束,他們學了昆侖派的本事,拿了昆侖派的補貼,所以要給昆侖派打工,否則就會被剝奪修為,逐出門牆。
茅山派不同,茅山派憑的是特殊的師承關係,茅山派因為主修符籙,所以壽命不長,導致師承關係錯綜複雜,弟子眾多。
就拿張玄靈舉例子,他沒有任何修為,戰鬥全憑符法,壽命不像一般的修真者一樣,動輒幾百年上千年,所以他在壽命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就會收徒,比如說他收了三個徒弟,然後他那三個徒弟又收三個徒弟,那三個徒弟的徒弟就叫張玄靈師祖。
通過這種方式,茅山派得以開枝散葉,積累人數,每一個弟子之間,都有師承關係,比如說兩個茅山派弟子,之前一點都不認識,有一天聚在一塊了,閑聊起來,這說我師父是張三,那說我師父是李四,一對家譜,張三和李四是師兄弟,兩個人同出一源。
再往上麵追,張三李四的師父是誰,哦,王五,王五的師父是誰,哦,張玄靈,張玄靈的師父是誰,哦,問仙大真君,那問仙大真君就是他們的師祖,哪一天師祖有什麼事,傳下令來,召集弟子們,這些個弟子們便會蜂擁而去。
這是華夏骨子裏麵的一種羈絆,就是師承關係,欺師滅祖那是大逆不道的,是華夏人所不齒的。
張玄靈一聽說自己師父就在賢安郡城,不由得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陳飛離去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
薛廣林見狀,微微一笑,叫了一聲張玄靈:“張真人?”
“哦!”張玄靈連忙回過神來,拱手道,“一時走神,失禮,失禮。既然家師就在賢安郡城,我自當前往拜會,薛家主,請。”
“張真人請。”薛廣林嗬嗬一笑,說著,祭出剛才那口銅鍾,化作一道華光,飛了出去。
張玄靈祭起一枚黃符,緊隨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飛向賢安郡城……
離開薛廣元那裏之後,陳飛一路上拿著鵝毛扇,來回翻看,心裏暗暗思忖到了臥龍郡之後,該怎麼去找孔天賜。也不知道孔天賜是不是落到諸葛家的手裏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臥龍郡的諸葛家,陳飛稍微知道一點,相傳是三國時期蜀相諸葛亮的後代,當然,這純粹是瞎扯,諸葛亮的兒子和孫子在蜀國滅亡的時候就戰死了,再說諸葛亮也不是修真者,怎麼會有後代在增城?隻不過是他們牽強附會,因為同姓就高攀諸葛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