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晚輩就先告辭了,婚姻大事,當與令妹知曉,也該傳書信回家告訴長輩以及我鄭爺爺。”陳飛又說道。
“理所應當,理所應當,陳公子自便。”公孫懿也沒留陳飛,便點了點頭。
陳飛站起身來,走出花廳,心裏暗暗長出一口氣,無論如何,碧玉化靈珠的事情也算有個著落了,陳飛接下來隻要打通公孫若蘭那一關就行,剩下就看十字架的安排了。
出了花廳往回走,得經過花園,現在已將近晚上十點了,花園裏麵沒什麼人,一輪弦月掛在當空,晚風吹來,讓陳飛感覺到了幾分涼意。
算算時間,還有十來天就到八月中秋了,陳飛多希望能在那之前治好李曉曼的病,帶她回慶安城去和李父李母團圓,共度中秋佳節啊!
來增城之後,逼事一堆連著一堆,半年多下來,陳飛還沒正經過過一個節呢,李曉曼也跟著他吃苦受罪,雖然她隻要在家裏呆著,可天天擔心陳飛,哪還有什麼過節的心思?
想到這裏,陳飛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
“陳公子!”正當這時,一旁花叢之中,公孫若蘭轉了出來,滿麵羞紅的叫陳飛。
陳飛心念一動,嘴角勾起一絲壞笑,拿出風雲扇,假裝沒聽到公孫若蘭在喊他。
公孫若蘭一愣,以為陳飛真沒聽到,連忙又喊了一句:“陳公子?”
陳飛還是不理會公孫若蘭,搖著扇子繼續往前走。
公孫若蘭急了,緊追兩步,攔住陳飛,惱道:“陳公子!你怎地忽然不理人家?”
“若蘭啊。”陳飛微微一笑,把風雲扇合上,“你叫的是陳公子,可我卻不曾見此地有什麼公子,故而不敢答應。”
公孫若蘭一愣,麵露疑惑,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不由得俏臉羞紅,低下頭,扭捏半晌,改口道:“陳,陳郎……”
陳飛一挑眉,還別說,公孫若蘭這副模樣,的確是挺勾人的,所謂是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陳飛甚至也差點有一種怦然心動的錯覺。
不過想歸想,陳飛還是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拱手一禮,笑道:“若蘭叫我什麼事?”
公孫若蘭輕啐一聲,俏臉羞紅的說道:“我還道你是個正人君子,怎能來調戲人家,不理你了!”
“那我可走了。”陳飛挑挑眉,說罷,便邁步要走。
“誒!不準走!”公孫若蘭急了,連忙攔住陳飛,“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哈哈哈……”陳飛輕笑幾聲,停下腳步,“你怎麼還沒回去休息?”
“我……我……”公孫若蘭偷偷看著陳飛,吞吞吐吐好半天,才問道,“我……我想問,想問陳郎爺爺說的那個事……怎……怎麼樣了……”
陳飛一聽,心裏暗自愧疚,公孫若蘭是真喜歡他,否則一個接受古製教育的大家閨秀,怎麼會問這種事情?
可陳飛卻不得不利用這樣一個喜歡自己的好姑娘,換成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會感覺過意不去,何況是陳飛?
但事情已經都到這個地步了,陳飛就算愧疚也沒用,於是便強裝作一臉平常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公孫伯父說擇良辰選吉日,就讓我們完婚。”
“真的!”公孫若蘭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抬起頭來,開心的看著陳飛。
“嗯。”陳飛點點頭。
“陳郎!”公孫若蘭大喜,一頭紮進陳飛懷裏,緊緊抱著陳飛。
陳飛心裏長歎一聲,慢慢抬起手來,環住公孫若蘭。
過了好長時間,公孫若蘭才平複了激動的心情,意識到男女授受不親,連忙掙脫陳飛的懷抱,低著頭站在那裏默然不語,不知道說什麼,心裏滿是甜蜜和羞澀。
“咳咳。”陳飛幹咳一聲,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沉默,“若蘭,我們去那邊睡蓮池的水榭裏坐坐吧。”
“嗯。”公孫若蘭點了點頭,跟個小媳婦似得,和陳飛一起走向睡蓮池。
二人在水榭中坐下,陳飛看了眼公孫若蘭,並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坐在那裏看著池中的睡蓮出神。
公孫若蘭暗暗奇怪,心說陳郎今天怎麼回事?往常在一起,總是談笑風生,言辭有禮卻不乏幽默,山南海北好像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可今天邀請她來睡蓮池中的水榭坐坐,為什麼卻一句話都不說?
過了半晌,公孫若蘭實在按捺不住,於是輕聲問了一句:“陳郎,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呀!”
陳飛聞言歎了口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搖搖頭道:“沒事。”
公孫若蘭看見陳飛這副表情,心裏馬上就明白自己的如意郎君這是有事,一時間,心中的喜悅之情就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似得,熄滅殆盡了,暗道二人方才定下婚事,陳飛就不開心,難道是對這樁姻緣有所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