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個公孫府,可以說守衛森嚴,內府外府雙重保護,和皇宮沒什麼區別,比魔靈州那些個魔君魔尊的府邸也差不到哪去,那些個護衛,加上公孫家的那些個弟子,門客,長老家主,進來了鬧點什麼事要想出去,比登天還難!
唯一有漏子的就是後院,外府護衛實力不強,有的僅僅隻是練過武,有的練武都沒練好,純粹是充個數,內府的弟子啊,門客啊,長老什麼的,都不能進去,在這犯了點什麼事,就藏後院去,悄摸翻牆到外府,避開外府護衛的視線,才有可能逃走。
陳飛這會兒是要去花廳,從中院到前院,中間隔著一個花園,有那麼一段路,公孫若蘭在前頭走,陳飛緊隨其後,再後麵還跟著六個丫鬟。
出離了小院走在花園裏,陳飛扇著風雲扇,暗暗思忖,一會吃飯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總之不能得罪公孫容,他是求人辦事來的,得罪了人家,還辦個屁的事?
陳飛這想著,公孫若蘭在一旁偷偷看他,一雙美目波光流轉,心中暗想,適方才,自家爹爹派人來找自己,說府中一會有個客人要來,讓她上門口等著去,等客人來了,迎進府內安頓。
一般這種事情,都歸男人管,地位高的客人基本由她爹公孫懿親自出迎,地位不高的,則隨便叫一名弟子甚至是讓府上的管家到門外候著,幾時用得上她來拋頭露麵?
公孫若蘭也是飽讀詩書的才女,冰雪聰明,對大家族之間的利益聯姻是心知肚明,她爹一說,公孫若蘭就猜到這是要用她來聯姻了。其實公孫若蘭心中不願意,哪個女孩子會希望自己成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
但父命難違,隻好在府門候著,陳飛一到,公孫若蘭便將其請進府中,客氣客氣,安頓到小院裏便不肯再多呆,誰料一回後院,自己爹爹的貼身侍女已經等在那了,手裏捧著一套洗衣服,說一會要設宴款待客人,令她去請,順便席間作陪。
她一千個樂意也隻好乖乖換好衣服,去請陳飛。不料一進小院聽到陳飛在彈奏鋼琴。公孫若蘭是個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對音樂很喜歡,陳飛和李曉曼住的那個小院,就是公孫容賞賜給她休閑用的,她常常在那彈個琴,吹個笙簫笛塤之類。
陳飛彈琴,她就忍不住聽了一段,不由得被琴聲折服了。如今再一看陳飛,雖不說貌比潘安,但是五官端正,眼睛明亮,目光透徹,一身黑衣顯得穩重,倒也氣度不凡,本來光是模樣長相,扔到人堆裏認不出來,但那氣質卻能讓他鶴立雞群。
這樣一看,公孫若蘭不由覺得,陳飛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心中對於成為家族利益犧牲品的抵觸頓時消散了許多,暗道這飛龍君子既有名號,想來也非尋常可比,就是不知為人品性怎麼樣……
“陳公子。”走了半晌,公孫若蘭終於忍不住率先搭訕,想跟陳飛聊聊。
“公孫小姐。”陳飛聽見公孫若蘭叫自己,連忙回過神來,略一頷首,應了句,“怎麼了?”
“公子是從俗世來的嗎?”公孫若蘭問道。
“是。”陳飛點點頭,“在下生長於俗世,才來增城不久,算算時間,也僅僅半年而已。”
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來的時候還是梅雨季節中後期,現在夏天都已經過去了。自從菱兒死後,陳飛人生的兩個重大起點好像都是在梅雨季節開始的,第一個起點是李曉曼,陳飛離開了鋒刃,開始了一段新的生活,第二個是來增城。
“怪不得公子如此擅長鋼琴,敢問適才公子所彈之曲,是俗世哪位音樂家所作?公子可有琴譜?”公孫若蘭忍不住問道。
陳飛一愣,心裏暗暗好笑,音樂家?這小妞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方才一曲是在下隨興而彈,粗鄙琴音,讓公孫小姐見笑了。”不過陳飛還是如實回答了公孫若蘭。
“剛才那一曲,是公子所作?”公孫若蘭不由露出詫異之色。
“正是。”陳飛點點頭,“小姐如果想要曲譜,在下倒可以寫出來,請小姐斧正。”
“豈敢豈敢!如此曲譜,該是小女子學習才是,哪談得上什麼斧正!”公孫若蘭眼中異彩連連,慌忙謙虛的說道,“請公子務必寫下譜子,讓小女子瞻仰一二。”
“小姐過獎了。”陳飛一愣,沒想到公孫若蘭會這麼喜歡他剛才彈的那首曲子。
不過這小妞既然是公孫懿的女兒,陳飛自然樂得和她搞好關係,到時候她說不定還能幫忙在公孫容麵前說幾句好話,為他求來碧玉化靈珠呢。
現在隻要對求來碧玉化靈珠有一丁點幫助的事情,陳飛就會去做,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李曉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