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叮咚咚叮……”
正說話間,陳飛忽然聽到一陣鋼琴聲,不是彈出來的,好像是有人不小心碰到才發出來的,他不由一愣,這公孫府還有鋼琴?
“混蛋混蛋,你聽見了嗎,是鋼琴誒!咳咳咳……”李曉曼也不由興奮的喊道。
“聽到了。”陳飛點點頭,輕撫著李曉曼的後背,幫她順氣。
“我們去看看吧,你不是會彈鋼琴嗎?我還沒聽你彈過呢!”李曉曼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說道。
陳飛雖然會彈鋼琴,但一般很少彈,他平時就是個屌絲,在俗世沒什麼事幹的時候要麼玩遊戲,要麼看電影,和普通宅男沒什麼區別,頂多看看書,彈鋼琴這麼高雅的日常休閑,跟陳飛完全不搭邊,所以李曉曼一直也沒聽陳飛彈過。
“你想聽?”陳飛一愣,他也有點手癢癢,來增城這麼長時間了,陳飛就彈過一回古琴,彈到一半還被嶽成打斷了。
“想!”李曉曼連連點頭。
“那我們去看看吧。”陳飛彎腰抱起李曉曼,從乾坤百寶囊裏取出那張輪椅來,推著她循聲找到小院的一個偏房。
偏房的門開著,裏麵是個茶室,正上首對門的位置有張軟塌,軟塌上放著一個矮幾,正中間點著香爐,左邊是一個席地而坐的矮幾,上麵放著一把瑤琴,牆上還掛著笙簫笛塤之類的,右邊是一架大大的三角鋼琴,白雪拿著一塊濕抹布,正在擦。
“陳公子。”看到陳飛,白雪連忙行禮。
“你在擦鋼琴?”陳飛點點頭,忍不住說道。
“是,奴婢見這鋼琴上有些灰塵,所以擦一擦,想是發出了聲音,驚擾了陳公子和李小姐休息吧,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白雪聞言連忙跪下,誠惶誠恐的說道。
“沒關係,起來吧。”陳飛讓過白雪這一跪,叫她起來,“以後不要用濕布擦鋼琴,這樣對鋼琴不好,盡量用柔軟的那種幹布。”
鋼琴對於增城來是,還是新鮮玩意,增城的人恐怕也不知道應該怎麼保養,否則白雪就不會用濕布去擦了。
白雪一愣,慌忙應了一聲:“是,奴婢記下了。”
“我能彈一下嗎?”陳飛客氣的問道。
“這……”白雪猶豫了一下。
“我隻是問問,不行就算了。”陳飛不想為難一個下人,所以連忙補了一句。
“不不不!”白雪連連擺手,想了想說道,“但這鋼琴是我家小姐心愛之物,公子要彈,可得小心一些。”
“你放心,慢說弄不壞,便是真的弄壞了,我也能修。”陳飛嗬嗬一笑,推著李曉曼走到鋼琴前麵,撩袍坐下。
別說,穿著漢服坐在鋼琴麵前還真有些別扭,
陳飛試了一下音色,不由暗讚一聲,這鋼琴音色太好了,恐怕不便宜啊!
“你想聽什麼?”試了音色之後,陳飛便問李曉曼。
“都行,你彈什麼我聽什麼。”李曉曼甜甜一笑道。
陳飛略微一想,活動了下手指,輕敲琴鍵,慢慢彈奏起來。他倒是沒彈太複雜的,先來了一首《致愛麗絲》,貝多芬的作品。
這位偉大的音樂家被稱為樂聖,但這首致愛麗絲,實際上彈奏起來並不難,屬於入門的水平,可貴之處就在這裏,一首並不複雜的鋼琴曲,竟然能夠這麼好聽。
致愛麗絲並不長,陳飛很快就彈完了,一曲終了,李曉曼鼓起掌來,笑嘻嘻的說道:“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啊,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啊……”陳飛沉吟了一會,似有所得,又彈了起來。
起初曲調輕快,一節連著一節,卻不顯得緊促,靜謐,平淡,安詳,莫名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漸漸地,曲調開始有所起伏,忽高忽低,忽而緊張,忽而舒緩,忽而又變回了輕快。
李曉曼聽著聽著,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由浮現出自己來。遇到陳飛之前,她的生活就好像前一部分音樂,安靜,平淡,輕鬆。可是遇到陳飛之後,她的生活出現了巨大的變化,就好像後麵那一部分,有時緊張刺激,有時溫柔浪漫,有時歡快開心。
過了會,陳飛曲調又一變,慢慢開始舒緩悠揚,顯得有些空靈,有些虛無縹緲,卻十分浪漫。
李曉曼又想起了自己剛剛愛上陳飛的時候,有人說愛情是盲目的,是奮不顧身的,但對於李曉曼來說並非如此,剛愛上陳飛時,李曉曼也曾迷茫,也曾不知所措,也曾懷疑過自己心中的這份感情。
對於那時候的她來說,陳飛實在太神秘了,武藝高強,頭腦聰明,好像什麼都懂,常常半夜出去,有時候衣服上還有血,有時像個流氓無賴,有時卻穩重成熟,有時候脾氣暴躁,有時候溫柔如水,但不管怎麼樣,隻要陳飛站在那裏,就能夠給她一種安全感。
李曉曼不知道自己愛上陳飛是對是錯,不知道自己這份愛情能不能有結果,但她卻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直到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