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容一愣,頓了兩秒,道:“碧玉化靈珠乃是我公孫家的傳家之寶,我公孫家憑他在這定龍郡城濟世救人,凡身患惡病頑疾者,每月皆可來我公孫府門前醫治。我也知飛龍君子此舉實屬無奈,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公孫容說到這裏,陳飛的心就涼了半截,看樣子,這碧玉化靈珠恐怕是求不來了。
“這樣吧。”公孫容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飛龍君子不妨在寒舍小住幾日,待我考慮考慮。你看如何?”
陳飛心裏頓時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公孫容這麼說,事情或許還有回轉的餘地!隻是李曉曼還在客棧,陳飛不能自己在這住,於是便說道:“前輩相邀,本不敢辭,無奈舍妹還在客棧,晚輩要回去照顧她。”
“這有何妨,我派人與你同去,將令妹接來。”公孫容正要說話,卻被公孫懿搶先接過了茬去。
其實公孫容隻是客氣客氣,沒真想讓陳飛在公孫府住,但是他兒子都這麼說了,公孫容也不好說不行,便附和道:“嗯,飛龍君子且寬心,將令妹接來,在府中小住幾日,一則有人照顧,而則老夫也懂一些歧黃之術,或許能想到其他辦法為令妹解毒。”
陳飛遲疑了下,昨天在霍封府,那個客棧小二說公孫容是個老色鬼,喜歡美女,所以他心裏不是很願意帶李曉曼來公孫府住,不過公孫容說或許可以想到其他辦法給李曉曼解毒,陳飛就心動了。
“既然如此,那就叨擾前輩了。”最後,陳飛還是決定答應下來。
再怎麼好色,這公孫容也是個玄門正道的修士,何況他能每個月用碧玉化靈珠給平民百姓治病就看的出來這人心眼實際上不壞,就算看上了李曉曼,也不太可能強娶。
“不打擾,不打擾,嗬嗬。”公孫懿笑道,“來人啊,準備車馬!”
“是。”很快,便有人進來應了一聲,示意陳飛跟他走。
陳飛向公孫容父子拱手一禮,便離開了公孫家大堂。
他走之後,公孫容濃眉緊鎖,捋著胡子坐在那裏不說話。
公孫懿見狀微微一笑,上前道:“父親。”
“懿兒,為父正要拒絕那飛龍君子,你攔我做什麼?”公孫容這才說話,語氣頗有幾分不悅。
“父親容稟,孩兒另有分說!”公孫懿連忙解釋道,“孩兒攔您,就是要您別拒絕那飛龍君子。”
“什麼?”公孫容眼睛一瞪,“胡說八道!那碧玉化靈珠乃是我們公孫家的家傳至寶,怎能輕易給人?”
“父親,我也沒說要給啊。”公孫懿嗬嗬一笑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公孫容一愣,不解的看著自個兒子。
“父親您想想,那飛龍君子是什麼人?”公孫懿提醒道,“他在俗世,以一己之力,鏟除了魔靈宗的爪牙幽靈社,得到四大門派的重視,如今又位列玄門七君子之一,玄門七君子哪個好惹?我們不能得罪了他啊!”
“哼,碧玉化靈珠是我們傳家之寶,予那飛龍是情義,不予他是本分,何來得罪?諒他也說不得什麼!”公孫容冷哼一聲道。
他這話不假,陳飛的確是很需要碧玉化靈珠沒錯,求到公孫容的頭上來,態度也很好,也說了願意付出代價,可這是一碼事,公孫容給不給碧玉化靈珠,又是另外一碼事。
人家的傳家寶,那是人家的東西,不給你也情有可原,就算是等價交換的買賣,那也得你情我願啊。
所以今天公孫容就算是拒絕了陳飛,陳飛也不能因此記恨公孫容,更不能發火,甚至連說公孫容見死不救都不行,因為人家公孫容還拿碧玉化靈珠給平民百姓治病呢,人家不給你碧玉化靈珠,救的可不僅僅是一條人命,你憑什麼說人家見死不救?
到時候兩家如果因此結下仇,別人隻說是陳飛的不對,絕不會說公孫容半點不是,所以公孫容根本不怕!
“父親,你難道忘了他的作用嗎?”公孫懿上前一步,輕聲道。
公孫容一愣,摸摸胡子,沉吟半晌,似乎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
公孫懿點點頭,拱手一禮,語重心長的說道:“父親,今日貿然拒絕那飛龍君子,飛龍君子即便不說什麼,此後也難再與我們公孫家親近,您想想,現如今玄門正道各大門派,哪個不想拉攏飛龍君子?”
公孫容又沉吟起來,不過臉上卻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令人無法猜測他在想什麼。
“孩兒甚至聽說,上次群英會之後,茅山派的大真君問仙真人會同昆侖派掌教淩虛真人親自去了慶安城,欲為陳飛說一門親事,以此拉攏他,雖說此事最後未成,可這恰恰說明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公孫懿繼續道,這老小子不知道哪得來的消息,竟然連齊玉的事情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