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為人素來仗義，又心懷天下蒼生，黎民百姓，賢弟此去魔靈州，若能摸出魔靈宗的底細，對日後消滅魔門，有頗多益處，五弟敬你不惜涉險，故而贈送此酒。賢弟受之無愧。”張玄封說道。
“頗是五哥抬舉，小弟說句心裏話，我與那魔靈宗，是互有仇怨，故而為敵，要說心懷天下，黎民百姓，反在其次。”陳飛如實道。
“你這小子真是蠢蛋，所想之事不如所行之事，你想什麼誰會管你，你做什麼，別人才會管你哩！消滅魔靈宗本就是救了蒼生百姓，慢說你想的是私仇，就算你想的是消滅魔靈宗擄他魔後做老婆，也沒人管你！”清瑤吃著烤魚，含糊不清的說道。
“其中關鍵，是你滅了魔靈宗，便能救玄門正道於水火，免蒼生黎民於疾苦，正道人士故此敬你，捧你，視你如英雄勇士，黎民之福！”
陳飛聞言一愣，不禁啞然失笑，拱手道：“受教，受教了。”
“童言童語，賢弟莫要介懷。”張玄封道。
“哪裏哪裏。”陳飛連連擺手，“三哥……”
陳飛說著話，看了一眼清瑤，遲疑半晌，才繼續道：“小弟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小瘋子，你去給我找點野果來，我要吃野果！”陳飛話剛說完，清瑤便馬上叫道。
張玄封一愣，沒說什麼，放下烤魚，拿起劍，先走了。
陳飛也一愣，看著清瑤，暗動心思。
“小子，你是想問我的事情吧？”張玄封走遠之後，清瑤擦著手和嘴問道。
陳飛一聽，就明白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便站起來深施一禮，認真的說道：“小子有用處，還請姑娘不吝賜教。”
“傳言不錯，我就是被小瘋子殺了的那個師姐。”清瑤點點頭道。
陳飛頓時眼睛一亮，忙問道：“人死投胎，還能有前世的記憶？”
鬼魂投胎之前，都要喝孟婆湯，喝下之後，就會忘記前生，了卻前緣，不會記得任何事情，可清瑤明顯有前世的記憶！
“誰說我是投胎的？”清瑤白了一眼陳飛，“我這叫借屍還魂！”
“借屍還魂？”陳飛一愣，頓時心就涼了半截。
“沒錯，我死之後，掌教師尊用大法力，定住了我的魂魄，然後找昆侖派雲鶴真人借來攝魂珠，將我魂魄攝去，在我蜀山劍塚溫養了七七四十九天，將我養成厲鬼，再通過這具身體借屍還魂的。”清瑤解釋道。
“那……”陳飛坐回地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人死多年以後，還能再借屍還魂嗎？”
“你有他魂魄，自然是可以，你若沒有，那便不行。小子，看你聽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問了這麼句白癡話？”清瑤白了一眼陳飛說道。
陳飛默然無語，也沒再接茬。
清瑤見狀，就自顧自的接著說了下去：“人死之後，魂魄離體，便要不由自主的飄到陰曹地府去，自有小鬼等著，介時，拿了魂魄，走黃泉路，到閻君殿前候審。若是那鬼魂執念太深，便入不得冥府，飄蕩在人世間。”
“飄蕩在人世間的鬼魂會怎麼樣？”李曉曼忍不住問道。
“有的會變成厲鬼，勾魂索命，在世間害人，餘者七日之後，便要魂飛魄散。”清瑤說道，“小子，你問這些做什麼用處？”
“沒什麼，多謝清瑤姑娘賜教。”陳飛抬起頭來，笑了笑說道。
清瑤見他這模樣，便也不追問，知道肯定是有什麼傷心往事，不想在人家傷口上撒鹽。
沒過一會，張玄封抱著些野果回來了，眾人吃著野果，說了會兒話，便各自睡下。
陳飛睡不著，留下叢雲，自己躲開眾人，到河邊找了個地方坐著發悶，看著月光照耀下的河水泛著波光，他這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
坐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左右，李曉曼過來了，笑嘻嘻的在陳飛旁邊坐下，說道：“大半夜的，你躲開大家，想捏麵團啊？我就說我應該跟來吧！”
“去，胡說八道！”陳飛嘴角一抽，沒好氣的說道。
“那你在這幹嘛呢？”李曉曼一邊說，一邊把陳飛的手拉起來，繞到自己肩膀上。
陳飛便順手把李曉曼摟在懷裏，也沒搭李曉曼的茬。
李曉曼沉默了一會，忽然道：“能跟我說說她嗎？”
來增城之後李曉曼，王佳，貓頭鷹三人關係親密了許多，平時聊天，李曉曼也略微聽到了一些關於以前龍魂的事情，雖然不多，但加上猜測，心裏也有個大概。所以剛才聽見陳飛問清瑤的問題，李曉曼就猜到了幾分。
陳飛一愣，沒開腔，低著頭撿起地上一塊小石子拿在手裏把玩。
“我想多了解你一點。”李曉曼又道。
陳飛沉默半晌，鬆開李曉曼，站了起來，道：“沒什麼好說的，回去吧，河邊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