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清淩子這才回過神來,到底不是簡單之輩,心念電轉間,臉上已是遍布慚愧之色,慌忙扶起陳飛,“陳公子這是做幹什麼,折煞我了!快起來快起來!上次的事情應是我罪該萬死,如今想見還沒向陳公子請罪,怎敢受陳公子此等大禮!”
清淩子的心情無比複雜,他恨陳飛!那件事情之後,清淩子並不是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把自己身敗名裂的錯全部都歸到了陳飛和李曉曼的身上!
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就算明知道應該怪自己,可是卻總把錯強加在別人身上,遷怒別人,清淩子就是這種人。
可清淩子知道,不管他再怎麼恨陳飛,現在都不能把陳飛怎麼樣。第一,陳飛不追究他的過錯,反而向他行禮致謝,在道德方麵占據了上風,清淩子如果動陳飛一根汗毛,別說玄門七君子,以後整個玄門正宗都不會再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第二,柳湘叫陳飛為陳兄,在保留古製的增城,“兄”是一個相對來說比較親昵和尊重的稱呼,比如某某人和某某人交朋友,一個叫張三,一個叫李四吧,兩人交情不深,有幾麵之緣,但是相互之間印象還不錯,見麵就是張兄,李兄這麼來回稱呼。
如果沒什麼交情,相互之間不願意打交道,見麵無外乎就是張公子,李公子這麼來回的叫,跟現在社會相互叫某某先生一樣。
柳湘叫陳飛陳兄,表示柳湘和陳飛有一定的交情,而且比較尊重陳飛,所以不直呼其名,而是在姓的後麵加一個兄字,清淩子要是動了陳飛,柳湘豈能容他?別看柳湘也叫清淩子一聲清淩兄,可清淩子現在是寄人籬下,給柳湘當門客,低人一頭!
何況這是柳家府宅,柳家的那些個長老啊,弟子啊,門客啊,家主啊,都在這住著,動起手來清淩子插翅也難逃!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陳飛向來恩怨分明,清淩真人之前相助之恩,陳飛仍沒齒難忘。”陳飛起身微微一笑道,隻當清淩子殺人奪寶的事情沒發生過一樣。
“清淩兄,陳兄遠道而來,我正要設宴為他接風洗塵,你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不如一起喝兩杯吧。”這時,柳湘的眼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之色,對清淩子說道。
陳飛的表現,讓柳湘也很震驚,沒多少人能做到這種地步,人家想殺你,你還向人家行禮道謝,這得是多深的城府?柳湘很想看看,陳飛接下來還有什麼表現。
“這……”清淩子一臉為難,還跟陳飛一起吃飯,那玩意他吃的下嗎!
“俗話說,杯酒泯恩仇,清淩兄千萬不要推辭,大家好好喝兩杯,席間還有武藝作陪。”柳湘又說道。
清淩子一愣,看了眼韓武藝,麵帶猶豫,最後竟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那,在下就厚顏相陪了,柳兄,陳公子,你們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到。”
陳飛眼睛微微一眯,不著痕跡的用眼角餘光瞥了下柳湘,並沒有說什麼。
“好,清淩兄速來,我們先到偏廳等候。”柳湘微笑著點點頭。
清淩子便拱手一禮,先行離去,柳湘則對陳飛道:“來,陳兄請。”
“柳兄請。”入鄉隨俗,在增城住了這麼一個月,陳飛說話也變成古味了,頭發更是從鏟除了幽靈社之後到現在就沒剪過,打算留著。
“哎,陳飛,你認識清淩子啊?”韓武藝戳了戳陳飛的肩膀,好奇道。
清淩子對陳飛做的事情,柳湘從沒跟韓武藝說過,以免鬧不和,所以韓武藝還不知道這裏麵怎麼回事,也不知道陳飛和清淩子認識。
“嗯,他對我有恩,今年年初,我不是因為中蠱毒來了一次增城嗎,那回要去昆侖山寒冰洞找解藥,找到解藥回昆侖派的時候發生了一點意外,我和曉曼不小心掉到了一個懸崖下麵,僥幸逃過一死,摸索著走出懸崖下的山穀。”陳飛點點頭,解釋道。
“後來我到了一個叫沽酒城的地方,離蠱毒發作的期限已經不遠了,本來我是想在沽酒城租一頭纂雕回昆侖派的,沒想到那座城裏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沒有纂雕出租,幸虧清淩真人路過那裏,我抱著試試的心態請他送我上昆侖山,他答應了。”
“哦。”韓武藝點點頭,“我怎麼沒聽他說過啊,而且我看他剛才見到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對的樣子誒,還說什麼要向你請罪,這又是怎麼回事?”
“嗨,小孩子家家問那麼多幹什麼。”陳飛擺擺手,沒說。
“我怎麼就小了!”韓武藝瞪著眼睛,不服氣的說道。
“那你說,你哪裏大,我看看?”陳飛一挑眉,說著還往韓武藝的胸脯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