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乖孫兒,怎地連你爺爺都不認識了?”老乞丐笑道。
“你……”柳飛魚忍不住有些惱了,正要嗬斥那老乞丐,卻被柳湘攔住。
隻見柳湘拱手一禮,道:“晚輩愚昧,還請前輩明示。”
“你不認得爺爺我,爺爺倒是認得你,你聽我唱。”老乞丐搖頭晃腦,並不答話,說著便敲著桌子唱了起來,“一敲金鼓雷光閃,芸芸眾生看分明。二敲金鼓雷聲動,十方世界洗耳聽。三敲金鼓震天下,小老兒唱曲金鼓調,裏格朗地洞。”
“頭前兩句金鼓調,唱的是天庭五雷將,天上群仙數不盡,單表一個雷祖廟,雷祖廟裏人不少,有位雷公不見了,要問雷公在哪裏,不用把那天邊瞧,裏格朗地洞……”
唱了幾句,柳湘忽然臉色大變,老乞丐偷眼一瞧,坐在那搖頭晃腦嘿嘿直樂,繼續打著拍子,卻沒有繼續唱下去。
“飛魚,你先出去。”柳湘忽然說道。
柳飛魚一愣,疑惑的看著柳湘,因為她和柳湘關係親密,柳湘從來有什麼事情都不瞞著她,今天怎麼忽然要把她支出去和這老乞丐單獨呆著?
“是。”但柳飛魚看到自家少主臉色不是很好看,便應了一聲是,然後就起身出去了。
“你是什麼人?”柳飛魚一出去,柳湘的眼神就變得無比犀利。
“小娃娃,普化那老賊怎地把你派下來了?”老乞丐仍不答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這麼說,前輩也是天上來客?”柳湘眯著眼睛說道,“天尊派我下凡,自然是為了保駕。”
“保駕?哈哈哈……”老乞丐一聽笑的前俯後仰,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一樣,“小老兒我不用算也知道,普化老賊安能有保我那小徒兒的心思?他如今恐怕已經是司馬昭了吧?”
“哼,前輩如此妄議天尊,難道就不怕雷劈嗎?”柳湘先是眉頭一皺,然後冷哼道。
老乞丐嗤笑一聲,把兩條腿從桌上拿下來,把臉湊到柳湘麵前說道:“來來來,你叫他劈小老兒一個試試!我站著讓他劈,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劈動小老兒我!”
“前輩好大的口氣!”柳湘眯著眼睛道。
“嘿嘿,我還有更大的呢!”老乞丐笑道,“那普化老賊見了小老兒,還要叫一句叔叔,我的乖孫,你信是不信?”
柳湘正要張嘴,忽然想到了什麼,旋即臉色慘白,張口結舌看著那老乞丐,說不出半個字來。
老乞丐抓著髒兮兮的頭發,笑的更歡了,坐在沙發上抓耳撓腮,活像個猴子。
“乖孫,莫慌,爺爺今天來不是找你麻煩的。”笑夠了之後,那老乞丐才說道,“你記住爺爺一句話,與你有好處。”
“請前輩賜教。”柳湘的臉色這時候才稍微好看一點,站起來一躬到地,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且聽好了,說書人有首定場詩,‘曲木為直終必彎,養狼當犬看家難,墨染鸕鶿黑不久,粉刷烏鴉白不堅,蜜餞黃蓮終需苦,強摘瓜果不能甜,好事總得善人做,哪有凡人當神仙。’”
說罷,老乞丐的身影便慢慢消失在了沙發上,等柳湘抬頭,已經不見了蹤影。
柳湘慢慢直起身子,臉色變了又變,後背早在不知不覺間濕了一片,額頭,鼻尖也滿是汗水。
過了半晌,柳湘的臉色才慢慢恢複平常,他擦了把汗,打開包廂門,柳飛魚正等在外麵,見自家少主出來,連忙迎上前:“少主……”
柳湘擺擺手,道:“走吧。”
說完,他便帶著柳飛魚離開了咖啡廳。
陳飛吃完早飯,也沒去睡覺,自個端著他那台筆記本去了楊小巧屋裏,先是給楊小巧換了一下紗布,又端來一盆水,簡單的楊小巧擦了一下身子。
楊小巧傷在肩膀上,那隻手不能隨便亂動,免得拉開傷口,所以擦身子換衣服,吃飯喝藥都得陳飛幫忙。不得不說,鄭家的藥就是好用,短短兩三天的功夫,楊小巧傷口就已經結痂了,也沒有感染的跡象,估計再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好。
做完這一切,陳飛又幫楊小巧換了套衣服,然後兩個人一起靠在床頭,楊小巧看動漫,陳飛則刷深網,密切關注暗界的動向,還把自己昨天去攻擊那個基地的錄像上傳到了深網。
隻可惜,這一場戲才剛剛開幕,暗界各方的勢力都還在圍觀,暫時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倒是幽靈社有些慌了,他們不停試圖抹除貓頭鷹發在深網上的地圖,以免把自己秘密基地的位置暴露無遺。
可貓頭鷹弄上去的,他們又豈能輕易抹除?所以陳飛根本沒管。
陳飛刷了半個上午,見仍然沒有什麼消息,各國官方的情報組織也不過隻有點小打小鬧的動作而已,明白這樣下去會起不到他所想要的效果,於是心裏盤算起來。
想了半天,陳飛最後決定來個拋磚引玉,便拿出手機,給Z打電話。